那下人嘴角抽了抽，头也不回，“拍马屁要是有用，我还用在这里给人洗澡吗？”

“是条会咬人的狗，好凶。”他笑道，发现刚咬完人的凶狗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拥川在一旁答道：“恐怕是被太子殿下的容貌惊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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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甫一出现，木桶里那条“人鱼”霎时平息下来，眼睛直直地盯向他。

下人没敢问，干巴巴答一声“是”，又回到偏殿去与“丑公子”决战。

“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子殿下、”他嘴巴好似被打了结，噗通跪地，“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命啊！奴不知是……奴该罚！”说着便抽手扇了自己几巴掌。

拥川拎起丑东西，丢在马背上，“你替本宫捉了鬼，当赏，赏你与本宫共骑，”丑东西被他夹在身前，依旧是张大了眼看他，“再看杀了你。”太子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殿下。”那人行礼道，瞟到了拥川手上夹着的人，心下疑惑却也没问。

拥川闲得慌，打算去看看那群人是怎么招待“丑公子”的。

也不嫌脏了——因为他一袭黑袍已经惹了尘埃——还伸出空着的去拍了拍流氓的脸颊。

“穿衣服会不会？”心情好了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躺好了，摔了不接。”说罢，自己也翻身上马，驱马一路向远方奔去。

侍卫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除了外衣，蹲下身正欲给丑东西套上，腹诽：怎么殿下甩个跟屁虫都能爆装备，一时不察，居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侍卫反应极快，抽剑欲劈落，却被拥川喊了停。

只见众人围着一个木桶，伸手按压着什么，时不时又被木桶里摇出来的水花淋个满身，洗澡的水补了一桶又一桶，水泼满地，狼藉不堪。

太子殿下点头，“你们

拥川发笑，伸着脑袋去看了两眼。木桶里的那人被剥了个精光，脑袋湿漉漉的，隐约闻到一股皂角的味道。

“启程回京，”一路飞奔，也没能破坏太子殿下半分仪态。拥川吩咐完，又补一句，：“把你外衣脱了，给这丑东西套上。”他随手将“丑东西”丢在地上，嫌弃地撇开眼。赤身裸体实在有碍观瞻。

下人恭恭敬敬地把那条蚕蛹接了过去，立马被狠狠啃了一口，“诶呦！”还真是个负责的，被咬得疼了也没狠摔丑东西一下。下人牺牲一只手，造福了拥川，——身边空气都清新了。他长出一口气，刚在书房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颤颤巍巍地来报：“殿下，那…那个……呃、丑公子，他不许人碰，靠近他的都被咬了——”

他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哗哗的水声，绕步从窗子翻了进去。

“……”

“把他洗干净，别让本宫闻到臭。”

有人战战答道，“回殿下，丑公子已经沐浴干净了，还需擦身和着衣。”

拥川没拦，片刻后问道“这东西洗干净了吗？”

侍卫的身躯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

那侍卫忙行礼，“太子殿下天人之姿，仙容玉貌、玉树临风、貌胜潘安、身修体长——”不待他说完，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只见那美丽的太子笑着，骂他是个太聪明的蠢货。“本宫手底下的死士，是群蠢如木头的臭文盲。你呀你，这么多嘴做什么。”

太子殿下回宫了，拖着一条“尸体”——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只露半个脑袋在外面，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恐怕拥川便要背上“虐尸”的凶名。

待他行至一棵树前，伸出手在树干上拍了七下，便有人窸窸窣窣地从草丛中钻出来，手上还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周遭死寂，在拥川旁边的皆瞪大了眼，入遭雷击。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福至心灵，那下人补了一句，“虽然你说得是挺对的……咱们太子那是帅得…帅得……”他半天没憋出来话，一扭头，从头顶寒到脚底。

“诶呦、诶呦！”有个没收住力的下人惊呼一声，险些栽到桶里去，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扯起来，他惊魂不定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安静了？”

太子叹气道：“啊呀，少了个苦力，这可怎么办。”他又踢了踢地上被捆成蚕蛹的丑东西，“都赖你，搞得他露馅了。”

不挣扎……那，那还有气吗？

丑公子……拥川呵呵一笑，道“你们待他这么温柔做什么，把手脚缚了，嘴巴堵上丢进水里，等他不挣扎了再洗。”

“噢对，是个狗娘——狼娘养的，听不懂人话。”拥川乐呵呵地笑着，屈尊降贵地蹲下来，用侍卫脱的外衣将丑东西捆成了粽子，“啧啧，总盯着我做什么，”他回头问侍卫，“本宫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