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围巾悬在半空,哭得乱七八糟。
洛希不知道凌日跟十八号是如何跟自卫队说的,反正为他去堵市政府的大家,对他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一如以往。
他又变成风眼中心,围绕他的世界开始混乱旋转。
洛希告诉十八号,往诊所浇油漆受苦的还是他,因为,他不懂得飞对吧?伊利亚不用想新项目去为难他了。
伊利亚孤零零地被困在这时空了,而孤零零的他也没其他伟大的人生目标。
洛希在缈缈的墓碑前放下粉红se兔子玩偶,同时在心里起誓,若他真的找到方法去时光倒流,他会救回她。缈缈是他心中永不癒合的伤疤,不时就隐隐作痛。
缈缈si前对他说的话:「我办不到!早知道就应该跑的,不要听你说爬什麽树」;缈缈哭着说:「我不能si在这里」;对他说:「牠要的只是你」
伊利亚从没有放弃要把他的生活弄成活地狱,肯定老早留了这一手了。
凌日没有叫他别将整个人生押在补偿伊利亚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想做的、必须去做的事。
看着他时不再是「我随时可以杀si你,而且我很想杀si你但我忍耐」,而是「自己作的孽我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最充满故事感、任人填充的部分都剪接拼凑成一段录音,配上缈缈在树上为他拍的照片。
洛希闭眼,缓缓呼出无奈的一口气。
即使雪貂市不再需要自卫队了,他们不时仍会聚聚。他们不知道洛希有多感激这种无间自然。毕竟他曾能力失控把同学推下楼,差点害si了人。
某个下午,洛希垂眼隔着咖啡杯告诉凌日,大学已选修机电工程系时,凌日没有反对。
入大学前的空窗期,洛希反而异常忙碌,偶尔在研讨会前有空闲,他就提前去动物诊所替伊利亚或护士打打下手;或是打工到最後一分钟,疾奔赶赴深林去特训,有强迫症的黑发男人极厌恶他迟到,杀si他的次数会翻倍;当十八号或凌日值大夜班时,他就带着夜宵及学前资料去警局或医院陪他们。虽然一同埋头研究,但关於机电工程,他们三人都是一窍不通。
他清理屋顶时还真的脚滑摔断过一次脖子,之後十八号就收手了。
最後一句遗言——「对不起」。
自卫队的大家都出席了,在缈缈养父母的感激泪目下,列队向天鸣枪致意。
如奔河飞逝的时间中,落下浓重厚墨一笔的,是缈缈的葬礼。
下一秒,所有人的手机都响起各式各样的通知音,惊扰了沉静墓地。
五个月的朝夕相处,伊利亚的微表情也愈来愈多了,或许是洛希更懂得解读机械人了。
他早该猜到当初是伊利亚取走了缈缈遗留在山头上的手机。
手机短讯、电子邮箱及所有热门媒t上都发布了一段录音与一张照片。
伊利亚不止表情放松了,在他身边本来紧绷的氛围也渐渐缓和。
伊利亚在远处脸容冷峻地欣赏这一场秀,肯定正以折磨
他有时真不知道伊利亚想把他塑造成英雄或超级反派,他感觉连伊利亚自己都不清楚。
到洛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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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缈的父母、把缈缈视为妹妹的自卫队成员们争先恐後地涌向他,大兴问罪之师。
陌生人仍把他当成救世英雄般祟拜,凌日说只差半步就成了邪教;同学们反而拿掐不到对待他的态度,尴尬、好奇及防备地远看着他,像观看养在动物园的猛兽。
伊利亚的眼眸泛起微光,微微侧头,彷佛一只好奇的狗崽。
洛希不时会替伊利亚缝补破损的人皮,就算他俩什麽关系都不对位,他至少可以算是伊利亚的蹩脚修理师。
凌日跟十八号挡在洛希的身前,让他们全都冷静点。
伊利亚显然还是觉得最近祟拜洛希、视他为英雄的人太多了点。
凌日每次见他都拍拍他的x背,说他长个子了、也长肌r0u啦;十八号一有空就飞过来跟他争辩「研究会」的必要x,但从没有真的cha手,顶多在林冠上指着伊利亚大骂特骂,从高空往动物诊所浇红漆。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不用天天戴帽子了,西装上只围了凌日送他跟帽子配套的生日礼物──蓝se围巾。
洛希抬头就见穿着黑se西装的挺拔身影,伊利亚站在山丘上远眺着他。
他掏出手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