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莫名没了火气。

【我倒是不急，主要是十年过去了。】

高一刚入校，他就在校园十大歌星赛上一战成名。

很快，少年从便利店出来时，手里拎着塑料袋，装了棉签、纱布、碘酒、创口贴和红霉素软膏。

傅应呈转身进了便利店，好像她选择是走还是留下，都跟他无关。

他居高临下，掀起的眼皮压出一条淡淡的褶，眼尾狭长微挑，锋芒毕露。

“坐这等我。”

季凡灵回周穗的消息:

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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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

像是充斥着戾气的薄怒，又像是压抑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难过。

傅应呈花自己的钱给她买药，她过意不去，又没钱还他，所以想了个法子感谢他。

……

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人，和从来没有被照顾过的人，面对面僵持，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

而是季凡灵狠狠捅了他一刀，让他受了伤。

只是眼眶微微红着。

【怕他太想我。】

好似将她的举动，解读成了不情愿。

那之后，傅应呈对她，反而更冷淡了。

周穗：【好，我想办法联系他。】

只不过，可能她感谢的方式，他无福消受。

高中时程嘉礼跟他们不在一个班，他是国际部的学生，不参加高考，通过托福和sat直接出国。

【反正我只是暂时住他这，等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因为这件事，季凡灵觉得，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又拽又刻薄的学神，或许人还挺好的。

【能不能帮我想办法联系程嘉礼。】

好像不是季凡灵受伤。

季凡灵没想到他是去买药，迟疑地一动不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应呈是因为在光荣榜上一骑绝尘的成绩，而程嘉礼则跟学习扯不上关系。

“听不听随你。”

便利店的冷光从高处洒下来，照在少年漆黑漂亮的眼上。

“你当自己谁啊，凭什么听你的？”季凡灵瞪他。

他径直走到季凡灵面前，动作利落地拆了药品包装，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棉签，沾了碘酒，语气很淡：“伤在哪。”

夜风模糊了素来冷傲的嗓音，让人错觉是低声下气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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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跟傅应呈一样，也是北宛一中上下三届耳熟能详的人物。

片刻，少年垂下睫毛，遮挡住了晦暗的眸光：“季凡灵，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