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不提，季凡灵也装作看不见，只看着车上悬着的平安符一晃一晃。

“不然是我偷的？”

为什么？

男人开口，又用眼神製止了服务员的动作，示意高处的展示柜。

吃饭，住宿，洗澡，这些她都能理解，手机或许他放着也没用，可毛绒玩具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没必要吧？

回去路上，那隻兔子扣着安全带，横着挤在车子后座上，就像房间里的大象。

路口，碰上九十秒的长红灯。

“——要那隻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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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傅应呈开口道，“你早上在家，闻到烟味了吗？”

……

余光里，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颀长的手指微微屈起，黑色皮料衬得肤色冷白，凸显出凛冽的骨骼感。

他该不会是在关心自己？

傅应呈脸颊绷得很紧，生硬地抬手把兔子递给她。

兔子大得跟座山似的压下来，季凡灵瞬间被铺天盖地罩住，脑子乱哄哄的。

女孩落寞的神情，单薄的脊背，低垂的睫毛，眼尾的泪。

“算不上喜欢。”

隻那一瞬，让人窥见她这个年纪，遭遇如此巨变后，本该有的脆弱。

可是很多话轮不到他来说，很多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他们终归，根本就不熟。

又问不出口。

季凡灵收回思绪，下意识看向傅应呈。

季凡灵瞳孔微微缩了下，诧异道：“你买的？”

“包起来吧。”

季凡灵上完厕所出来，隔着来往的人群，看见气质冷漠的男人没有表情地站着，在路人的注目礼中，单手拎着隻一人高的兔子。

想问他为什么买兔子。

傅应呈给她买了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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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

那隻握着方向盘的手，思忖似的，慢条斯理地轻敲了两下。

季凡灵吃力地抱着兔子，迟钝地转着脑筋。

轻轻的一滴，却好像滚烫地砸进人心底，蔓延出沉闷的窒痛，让人没法呼吸。

“下次我抽完再回来。”季凡灵立刻道。

季凡灵沉默了一会：“没有，有吗？你不喜欢烟味？”

死而复生以来，她没有表露出多少恐慌和无措，快速接受了十年后的现状，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

十年前十年后都一样。

“……”

难道特地带她来吃麵，也是为了让她和江柏星见面？

傅应呈是不是对她也，太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