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渊道：“是。”

风停渊平静地转眸，看着她，这次墨色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的脸，但却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

苏厌在洞穴彻底崩塌的最后一刻，迈出了洞外。

娃娃脸比划道：“没有受伤，隻掉了根头髮。”

甚至伸出手，几乎触到了他轻抿的薄唇，想看看他的反应。

“感觉你在那里。”

“感觉。”

可他的瞳孔里确实没有映出她的影子，只是好像漫不经心地盯着正在製服半妖的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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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可我不喜欢她受伤。”帷幔后的主子缓缓起身，掀开帘子，在娃娃脸惊恐的瞳孔中，露出温柔的笑容，“那我就砍了你一根手指吧。”

苏厌微微一怔，心底有丝若有若无的异样，又佯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跟着我？”

然后停下了脚步，奇怪地张望了一下。

苏厌抬头，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想判断他究竟有没有看见她。

凌霄宗的堂主苑主还在和逃出洞穴的妖和半妖混战，鸟妖哗啦啦地振翅飞往天空，苏厌撑着红伞招鬼，穿过混乱的战场，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又慢悠悠道：“不过，你和她交手，让她受伤了吗？”

脸喜不自胜，磕了个头就要走。

她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因为在深渊里，有人看着你，多半意味着有人要杀你。

苏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谨慎地，撑着伞缓缓在洞外绕了一圈。

苏厌彻底将伞沿掀开，露出身形来，不高兴道：“喂。”

不仅是现在，刚才在洞里和青鸾交谈的时候，就好像有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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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男人说“不是”，她就要揭穿他这根本不是下山的路，他不管问谁都应该得出同样的结果。

“感觉？”

苏厌离得很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只有她能闻见的血味。

但是，当苏厌离开以后，他的目光又随意地转向她在的方向。

苏厌道：“骗人！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几次三番。

风停渊道：“不能。”

然后冷着小脸，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树后的白衣男人面前。

可她现在撑着招鬼，谁能看见她？鬼吗？

苏厌道：“我撑着伞，你也能看到我？”

“你撒谎！”苏厌说出想好的话，然后愣住了，“是？……你承认你跟着我？你跟着我做什么？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