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她现在是原形，说不了话，只能在脑海中冷声讨价还价。

塔希娅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对别人造成难以恢复的影响，耳边是男人从尚可忍受到无法抑制的喘息，眼前是对方紧闭着眼眸和渐渐抿紧的薄唇。

紧接着，他似乎是有些受不了地握紧了拳头。

一团藤蔓扑到地上，迅速幻化成一位年轻女孩，正如他醒来时所见到的那样。

她真是善良过头了，塔希娅咬牙切齿地想着。

东西？真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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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弹出的声音极其细微，从阿尔瓦洛指腹触碰到的地方袭出，并泄愤似的瞬间释放了大量自然淫藤特有的毒素。

她偏头看向这个男人。

“我又没有攻击你，你可以先问我呀。”塔希娅被教导地十足讲道理，没有放过他话语中的漏洞。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您要怎么做才能够为我解决现在的问题呢？”能够说出这种话，阿尔瓦洛已经是被折磨得有些难受了。他忽略了塔希娅有些奇怪的反问，直入主题。

阿尔瓦洛的契约奏效了——或许是因为塔希娅是外来者，只奏效了一小半——现在塔希娅有种轻微的、想要得到对方命令与认可的感觉。

“或许您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之一，您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而我从毫无防备的睡梦之中醒来，发现竟然有陌生人闯进来，攻击是我的本能。”

鸡巴甚至可怜地跳了两下，带动法师袍的布料淫荡地晃动。

“应该是的，快解决掉。”

“……你是说……契约吗？”阿尔瓦洛声音干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想现在就蜷缩到地上、丢脸地喘叫起来了。

她说的大概是真的，阿尔瓦洛的拳头松了又紧，最后整个人失力地瘫坐在地，背靠石墙，仰着失神的一张脸，没力气说话了。

他在之前一直称得上是懒洋洋的态度终于消失不见了，转而成了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隐怒。任谁在地下城中当了数十年的顶层居民之后，大概都会因为自己小看敌人而意外中招而不悦。

“……”阿尔瓦洛半是无奈、半是气恼地笑了一声，口中发出的叹息更像一声呻吟：“解除不了。”

巫妖先生现在没空管塔希娅了，少女绷着嘴角把散落一地的魔石逐一捡起后，就盘腿坐到地上，魔石全拢在怀里。

塔希娅紧盯着这位俊美又邪恶的男人，对方脸色骤变。

这样的场面真是不应该出现。

“契约是无法逆转的……”

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互相摩挲，像是发情的兽类一般绞动，失控地在陌生女孩的注视下自我抚慰。

阿尔瓦洛的喉结再次滚动。身体几乎是从内脏开始发痒，心脏、胸腔，乃至于鼠蹊、阴茎，都难受地想狠狠被揉搓一下，发泄奇异的痒意。

从刚才开始，他的呼吸里就夹杂着难耐的鼻音。

“可这里是地下城，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晚一步攻击送命呢？”阿尔瓦洛也有充分的理由。

“哼。”塔希娅这才算消了一点点气。

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并在几个呼吸间遍布全身，男人紧紧闭上眼睛，喉结隐忍地滚动了一下，又强迫自己睁开双目。

“你有些危险，”对方说这句话的语气是平铺直叙的，还带着让人不高兴的、高高在上的点评：“缔结完契约，竟然也不听话。”

她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次开口：“你再试一试吧，消除契约。”

除此之外，她的耳中、脑海都同时出现了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卑鄙的能力。”他的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稍微破坏掉了他本身音色中的优美之感。

因为穿的是法师袍，这突出之处就更加明显，因为从阴茎往下的位置，布料都被挑起来了。

“唔——”

也许可以视为某种赌气似的挑衅与威胁，她正坐在巫妖先生的身旁，布料摩擦出极轻的“簌簌”声。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咬着苍白锐利的下唇，在心中命令无头骑士与噬血魔藤把塔希娅松开了。接下来又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抖着手潦草画出符文把二者召回。

男人还想说什么，但声音猛然滞住。

“地下城？”

“塔希娅小姐，”在契约缔结之后，两人已经通过冥冥之中的意识交换而得知了对方真名，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阿尔瓦洛也能够用对方能够接受的方式说话：“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

“你很烦，”塔希娅并不惯着他：“你最好快点放开我，我会考虑为你清除毒素。”

塔希娅这下真的生气了：“那我才不要给你解毒……”

“

“还有一个要求，从我脑子里出去。”塔希娅分出一支藤蔓顺着凌乱发丝，抿着唇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攻击终于奏效了。

幸亏噬血魔藤和无头骑士都不具备常规意义上的视力，否则就会齐齐目睹它们的主人裆部位置升起了一顶叫人难堪的鼓包。

“呼……”

“你先让它们放开我。”

刚刚还大言不惭、竟敢说她卑鄙的男人此刻十分狼狈：尚且算是柔顺的黑发被短时间内升腾的细汗烘潮，不太体面地贴在额角，在微微仰起的苍白脸颊上，还泛着因为过度忍耐而生出的异样红潮。

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想攻击阿尔瓦洛，如果他不偷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轻飘飘的气音里，塔希娅能够轻易分辨出其中携带的颤意。

阿尔瓦洛双腿难耐地往中间夹到一起，常年苍白的面颊竟然也浮起一道不自然的薄红。这样被欲望控制的感受他已经许久都未曾感受过，就连曾经转化为巫妖之前，也从未因这种事情而感到苦恼。

“你才卑鄙。”塔希娅不甘示弱。

塔希娅也同时面临了蔓生中的巨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