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据的话没必要听进去，不说一点用没用，还徒增烦恼，”陈肆川说到最后，颇为老道地说，“道行还不够啊，小梁。”

直到他们讨论的人走进教室才不甘地停下，开始大声读起书掩盖刚才议论声。

他装模作样哦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

梁如夏被他最后这一句弄笑了。

梁如夏不作声，往窗户那边挪了挪。

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早，只不过一直有人拖着不交，等到早读下课补完才交。

下面有人问。

论过了多久，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梁杰说的，她一直都记得。

于是她把书放下，走到讲台前面，说一句：“收一下昨天的英语练习册。”

周围的声音并没有弱下去，并且随着人的逐渐变多而提高了。

翻书包找作业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陈肆川当然能注意到那些朝他投来的眼神，然而他面色如常，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梁如夏看着单词表，闷声说：“不好奇。”

梁如夏又挪了回去：“有话快说，我单词都还不会背。”

“说起来，也就一件事是真的。”

“澄清没什么用，”陈肆川没说两句就又开起玩笑，“我是神啊，还能管住他们的嘴。”

“这几天我不知道被老曹喊进办公室多少次，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他们又不傻，那些事我做没做他们其实都知道。”

陈肆川嗯一声：“不管了。”

可是，换做另一个人，她也会在意的。

“那你还不澄清一下，”梁如夏头稍微抬起来一点，“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嘁。

今天来得还挺早。

“就是想跟她说一声，她翻译的日记本我看完了。”

“至于透题，他给我，我都——”

他轻咳一声，手指轻敲了下桌子：“诶，你就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早？”

梁如夏并没有回应这句话。

“真的？”

心里的郁结解开不少，梁如夏抬头看了看周围。

很无力又很难受。

她抿着唇：“后边往前边传吧。”

“今天怎么这么早？”

梁如夏抢先一步：“不稀得看。”

梁如夏说：“然后呢。”

“然后，”陈肆川又习惯性地转起笔，“他们说的什么我都知道。”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有种很无力的感觉，都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

陈肆川对上她的目光，乐了：“对，不稀得看。”

“老刘确实是我舅，”陈肆川还没说下面的话就已经觉得荒唐，扯了扯唇，“他要真有能力让我走后门得省一，还在这学校当什么老师，我还做什么题，上什么学。”

收到倒数第二列，第一排的女生和她说：“张博没交。”

陈肆川注意到她的动作，敛了敛神色。

“你心态还挺好，”梁如夏嘀咕着，“要是我被这样议论，早难受死了。”

陈肆川爽快应下：“没问题。”

“怎么，果冻不够啊？”他拖着尾音，懒声道，“一会儿下早读再给你买去。”

不经意一瞥，看到的就是耷拉着头、情绪不太高的梁如夏。

说来也是，他本人都不在意，她这么在意干什么。

“早早退学静等着享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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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我呢，没做就是没做。”

还不如来晚一点，能少听一点。

“好。”

道德感太强，可又做不了什么。

陈肆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梁如夏又问：“那你就不管了吗？”

约摸着时间到了后，她从靠近前门的一列开始，一列一列地收。

人都在早读正式开始之前到齐了。

梁如夏坐直，虚心承认：“确实还不够，一定跟陈老师多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