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打零工挣的那点钱，仅够两人糊口，哪里还有钱上幼儿园呢。

小砚臣一点儿也不怪母亲，毕竟她养活自己已经很难了。

小砚臣害怕，无措的站在母亲面前，低着头，大颗大颗的调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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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母亲只能白天在家做点零工，晚上趁他睡下了，才把他锁家里，去找零工做。

“就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的童年，只在六岁之前。

“好，我都告诉你。”

后来会爬会走了，就被送去了社区托儿所。

再后来母亲开始带着他频繁搬家，工作开始变得不稳定，收入也骤减，以至于再没钱把他送去托儿所。

可小砚臣知道，母亲经常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又压抑的哭。

然后母亲带他去吃了他从来没吃过的蛋糕。

他喂母亲吃，母亲只浅浅的尝了一口，便让他自己吃。

那天母亲带着他去买了一身新衣服，是羽绒的，穿起来又轻巧又暖和。

那是他能爬上的，最高的位置了。

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店员说穿这个不会再长冻疮了。”

巴掌大小的蛋糕。

五岁那年冬天，百年难遇的寒流来袭。

在遇见她之前，他的人生没什么盼头。

小砚臣每天就整天趴在托儿所的滑滑梯上等母亲下班来接他。

等母亲收工回家，他又赶紧装睡，生怕母亲知道他哭了，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安抚他。

「【今天有事儿估计就一章】」

那时母亲只是摸摸他的头，没说话。

他怕母亲责罚他。

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发现母亲不在家，以为母亲不要他，就害怕的躲在被子里哭。

万幸的是，他那会儿因为营养不良身子很瘦弱，从窗户缝里硬挤了出去，才逃过了那场劫难。

可母亲只是很用力的抱着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

四岁，别的孩子都开始上幼儿园了，可他没有。

他太冷了，就想着点火取暖。

但随后他又纠结，“可明叔说，婚前见面不吉利，软软，我好烦啊，我现在只想抱你，亲你，狠狠的亲你，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而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母亲赶回家时，满脸的惊恐。

那场火，把母子二人住的小破屋烧了个稀巴烂。

小砚臣安慰母亲，说他一点儿也也不喜欢去幼儿园，说幼儿园的小孩子只知道哭，吵死了。

最开始是背着他四处打零工，所以他走路比其他孩子要晚。

小砚臣很高兴，“那样手就不会痛了对吗？”

应该是你得偿所愿吗？为什么会紧张？”

扶软听了这话只觉得心疼，“陆砚臣，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虽然那时候的生活过得很艰苦，印象中母亲一直在打零工。

陆砚臣有点形容不出来自己此时的心境。

他还说，等长大了会挣很多很多钱，给母亲买很多很多的蛋糕。

母亲说，“对不起啊，你都快六岁了，都没吃过蛋糕。”

蛋糕是真的甜啊，小砚臣很小口很小口的吃着，怕自己吃太快，蛋糕一下就没了。

房子是租的，被烧毁了，母亲面临着一大笔赔偿。

“要不我上楼去找你吧，软软。”

母亲点头，“嗯，不会痛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回到那一晚，不管多冷，他都不会去点火取暖。

两人住的小破屋没有暖气，夜里小砚臣被冻醒，房间里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