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也轻快地说。
沿途和傅云娇并排走着,一蹦一跳说起今天发生的事。
聂桉摆摆手,“说那些干嘛,我妈也喜欢小也。”
傅云娇拉过小也说,“小也,打个招呼吧。”
“嗯。张伯好。” 傅云娇说。
傅云娇不知道小也是如何理解等待的意义。
傅云娇被他一板一眼的模样逗笑,抓住他的手指说,“那小也呢,小也想妈妈的时候有没有哭呀?”
结完账,临走前张伯又扯下个白色口袋,倒了几条基围虾给她。
也说,“挺开心的,老师给我讲了乌鸦喝水的故事,还教了算数。就是有一个新来的小朋友,一直在哭。”
“今天下班挺早啊。” 聂桉先开口。
小也甜甜叫了声,“聂叔叔,那晚上我们能再一起看部动画片吗。”
路灯一展展点亮。
“当然可以呀。” 聂桉用指头刮过小也的脸蛋,逗得他咯咯笑。
傅云娇说,“谢谢张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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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小也腼腆地眨了眨眼睛,“男子汉不能轻易流眼泪,我想你的时候,就数一数数,数到一百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
和小也一起散步回家是很快乐的,他小小的脑袋里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想法。
街边饭店,小摊,修鞋铺,偶有街坊打招呼,傅云娇都笑着一一回应。
她笑了笑,抱住小也说,“小也,妈妈以后,一定一定,在你数到 100 之前,就出现在你身边好吗。”
傅云娇也陪他玩笑道,“好鱼就得死得重如泰山。”
这样走着走着,回家的路也变得不长。
每当这时傅云娇也会陪他胡思乱想起来,想太空到底有没有外星人,想水里会不会有大海怪。
回去路上,傅云娇顺带去了家附近的菜场。
“又有老顾客来?” 聂桉问。
她带着小也,拐去熟识的鱼档,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傅云娇问,“啊?他为什么哭呀,是有人欺负他了吗?”
傅云娇看着他说,“真不好意思,每回都得麻烦你。”
他人靠在车边抽烟,缩着脖子,脸被风吹得起了皱。
看见傅云娇走过来,掐了烟,掸掸身上的灰。
傅云娇说,“那数了一百下,妈妈还是没出现,怎么办呢。”
小也勾了勾手指,让傅云娇凑近,悄声说,“不是,他是想妈妈了。”
老板正在清洗鱼桶,见了她,满是皱纹的脸堆了笑,说,“哟,娇娇来啦。”
红桶里的鱼见了光,蹦哒两下,张伯食指蘸了口水,从墙上拽下来个黑色塑料袋。
临近关门的菜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人佝着腰,蹲在那,挑筐里残剩的菜叶。傅云娇认出,他是附近拾荒的老人。
傅云娇接过笑道,“放心,今晚就把他们煮了。”
一面说反正也卖不出去了,不如给小也补补身子,一面催她快走快走,这儿脏,都是鱼腥味。
张伯年过六十,是南方人,念她名字时口音总带着奇怪的口音,让人不自觉想笑。
傅云娇说,“嗯,难得下个早班,不过等下十点还得再过去一趟。”
到了楼下,傅云娇远远就见聂桉的车停在那。
傅云娇清楚他心意,也没推辞,道了谢,牵起小也跨过水洼。
张伯哈着白气,“嗨呦,这有什么好谢的。上回我儿媳妇找工作那事,也麻烦了你介绍,别跟我俩客气。”
“给,这鱼新鲜的很,趁早吃啊。”
小也朝他挥了挥手,“张爷爷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在分享一件了不得的秘密。
傅云娇答,“对,小红姐要来,也不好挪时间。就安排在今天了。”
“哎,好好,你也好。” 张伯笑着摘下像皮手套,抖了抖上头的水,冲傅云娇说,“给你留了条特好的鲫鱼,你拿回去煲汤也行,红烧也行。”
张伯知道傅云娇做菜一绝,笑着打趣,“这鱼能落在你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哦,你忙你的,等会把小也送去我那吧。” 聂桉抬手揉了揉小也的脑袋。
“那就再数一遍。” 小也肯定地说,“反正我知道,你总会来接我的。”
他说话间往鱼档里头走了几步,俯身从案板下拖出来一只红桶。
他把鱼捞起,装进袋子转了几圈,将带口旋紧,递给傅云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