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冬忍不住撇嘴:“这些客人只见着太夫人让您回房歇着,怎么就不见主子您这半日忙得脚不沾地……”
顾青秋心头一跳。
最重要的是……
画冬瘪起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荣升宁远侯太夫人后新搬的屋子也完全变了样。
四月初一,顾青秋的婆母乔氏的生辰。
毕竟,这是她和宁皓的新房,这屋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她的嫁妆,是大伯和大伯母费时费心费力费银子给她准备的。
温软的皮肤细腻光滑又富有弹性,轻轻一掐,嫩得仿佛能出水。
顾青秋打量着四周。
顾青秋看着两个年轻的丫鬟,问道:“今儿是四月初一?景和二十六年的四月初一?”
顾青秋重生了。
一道身影绕过屏风进来。
“主子,您醒了?”年轻了二十余岁的画冬松了口气,拿了顾青秋的外裳走过来,“您就歇了两刻钟,外面的客人们都已经在称赞太夫人将您当亲女儿一样对待,是个再宽和不过的好婆母了……”
这是一间挺宽敞的屋子,屋内一应家具摆设都颇为讲究,墙上还贴着“囍”字,许是因为时间久了,那本该大红的“囍”字已经有些褪色。
后进来的画春瞪向画冬:“主子心中自有计较,要你多嘴!”
顾青秋所有的愤怒,都是源于这一日。
主子若是再歇两刻钟,太夫人就该成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仙女婆母了,倒衬得自家主子是个喜欢偷闲的懒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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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非四十岁的顾青秋的皮肤。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而景和二十六年,也就是二十一年前的四月初一,是乔氏五十大寿。
:若是能重来一次,二十一年前的寿宴上,她绝不会忍气吞声!
她不过是太累之下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之后周遭就大变样了?
这些东西,伴着顾青秋在宁远侯府度过了二十余年,见证了她的喜怒哀乐,也看着她由年华正盛的少女变成沉静内敛的妇人。
……
顾青秋不由抚上自己的脸颊。
黄花梨的拔步床变成了挂着茜红色帐子的紫檀雕花大床。
可现在,那些被岁月沉淀出的厚重与老旧,通通不见了。
然后……
她趿着鞋子来到梳妆台前,磨得极为光滑的铜镜里映出年轻女子如画的娇颜,也映着女子的眼神从震惊茫然,到惊喜坚定。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让顾青秋极为熟悉。
顾青秋不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岁月不仅在顾青秋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也让这些嫁妆变得厚重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