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州瞬间皱眉。

他永远也不能忘记。

他不想自己的孩儿也这样。

忍住，当堂大笑，“柳老，你真性情也。”

“皇上，皇家传承事关江山社稷，与老臣家、普通百姓家自然有所不同。”

但他深呼吸之后，没有驳斥。

三年后他早死了，自家的外孙女、外孙、女儿怎么办？

以后一个做皇上，其他兄弟可以做流传百世的辅佐良臣。

“臣以前在村里，祖辈都是种地的，咱们都是听族长的。族长在的时候，也从来没定过下任族长。”

柳老思虑着说。

所以，萧云州现在想好了，他绝不那么早定下太子归属！

皇帝还真只想听好话？

柳老，懂他！

眼前的这个‘女婿’，是皇帝！

“老臣刚下朝后也想了想，这次地龙翻身，皇上有幸躲过一劫，但谁知道以后如何？国不可一日无君。”

继位的压力、先皇的期待、百官的鞭策，都让他没有体会到百姓家中少年郎的无忧童年。

他的儿子们，没成长起来前，都给他好好学文治武功，往死里学！

他几个皇兄、皇弟，现在封地的王爷们，全心无城府，像傻子一样，被贵妃骗到京城杀光……这让他难以接受！

“但是，”柳老抬起眼，偷瞄了眼皇帝，就来个神转折，“朝中大臣急着请皇上立太子，也有他们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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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皇不早早立下太子，也许他们就不会荒废一生！

柳老心里呵呵，还不是小格格提醒了她，自古君王没有不多疑的。

那可不成啊。

而且，他早早被立为太子，导致他几个皇兄、皇弟，浑浑噩噩，骑射、经书、治国之道都学的马虎。

可现在他听了女儿的警示，知道他‘死’后，天启朝很快衰败了。

总算听到一句他想听的话。

他忽悠也要忽悠皇帝，早早定下一个贤德的太子。

萧云州脸色难看！

但他不想过早立太子，因为他自己六岁时立为太子，此后没有一日真的快乐过。

现在开始实话实说了。

也许他‘死’后，皇兄们也能立起来！

以前他养着这群混日子的皇室兄弟，还成。

就算自家小五做不了皇帝，也要一个贤德容人的新君！

他知道柳老这是大实话。

这不是人之罪，而是皇位带来的！

“若是下人多嘴劝我，臣肯定觉得他们逾越了，可是不服我这个家主？”

萧云州大喜。

柳老轻咳一下。

柳家老爷刚才顺毛撸皇帝，哄得他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