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重复程定的话：“程老师说，让您去去火。”

在她即将离开之际，程定突然又让她帮忙去别的老师那儿送点东西。

他笑了下：“哪有那么小，他十一岁了。他只是看着显小。”

向榆低头笑了笑，没想到宋怀时还有这么一面。

他转头在向榆刚刚拿来的那堆文件中抽了几份递给宋怀时，然后开始赶人：“宋怀时你也出去。”

是宋怀时的班级。

向榆一愣，摆了摆手：“不用了。”

出了办公室后，宋怀时还笑着：“你真敢，竟然敢在老江面前说那些话。”

向榆听着宋怀时讲关于他弟弟的趣事，不禁莞尔，他说他与弟弟斗智斗勇的日子可不好过。

良久，向榆收回视线，脑袋微微一侧，眼睛就被桌角的名字吸引了注意。

他说：“昨天是因为他做错事了，所以人也安分了不少，平时他可没那么乖。”

宋怀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我弟弟回家后觉得把你衣服弄脏了很愧疚，就拜托我今天给你买杯奶茶道个歉。”

了几步到向榆身侧。

向榆看不进书，托着腮帮看着那盏坏掉的路灯发愣。

花坛里竖立的路灯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是灯泡坏了还是接触不良，加上外面一片漆黑，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的气氛。

程定把桌上的一沓文件整理好后交给向榆，然后又从抽屉里拿了几包菊花茶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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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一愣。

向榆：“您是八班的班主任吗？”

向榆在文科三班。

程定说：“送给楼上理科八班的班主任。”

宋怀时应了声，转身跟向榆一起走出办公室。

站在身旁的宋怀时听到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晚自习的时候，向榆作为副班长，把班上的作业收齐后一起送到办公室。

“对了，”宋怀时突然道，“我请你喝杯奶茶吧？”

“我是程定老师的学生，他让我给您送些东西。”

老师问：“你找谁？”

向榆往宋怀时的校服上瞅了两眼，是自己洗的那件。

她的耳边传来翻书声，教室里很安静，有一点声响都会造成大动静。

那是刚刚她用铅笔在桌上写的宋怀时的名字。

她拗不过，只能点头答应。

向榆哑然。

向榆看着手中的几包菊花茶，有点无语，但还是放进了口袋。

向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见宋怀时笑得那么开心，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包刚刚程定给她的菊花茶，小心翼翼地递到宋怀时面前：“要不，你也去去火？”

经过八班的时候，向榆的呼吸重了重，心里没由来地觉得紧张。

她抬手用指腹

“你愣着干啥？”

八班的同学都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窗外的她。

宋怀时见状挑了挑眉：“七八岁？”

向榆笑了笑：“是吗？”

当然，这话他没说。

等向榆把东西放下，八班班主任眼尖看到上面的纸包，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一栋教学楼的办公室都在一侧，就上下楼的区别。

向榆倒是没什么异议，学生帮老师做点事是应该的，而且自己还被迫收了程定的菊花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八班班主任有些疑惑。

两人的距离靠得近，突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水蜜桃味。

文理科的同学一般没有什么接触，办公室都各自分开，所以向榆在认识宋怀时之前，就算听过名字，也没见过宋怀时本人。

“嗯，对。”

程定拉着她，非要给她塞几包去火的菊花茶，让她注意养生。

宋怀时在这儿。

鼻尖处的桃子味慢慢淡了，大概是大脑中枢适应了。

也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可能就是想去八班看看。

宋怀时叫她别被自己弟弟的外表骗去了，他弟就是个混世魔王。

向榆走办公室旁边的楼梯就能直达，但她刻意绕了远路，走了教学楼的另一侧楼梯。

走过窗前，她朝教室里看了几眼。

虽然向榆一直拒绝，但宋怀时说什么也要请她喝奶茶当作道歉。

向榆在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抬头一看，眼帘竟闯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八班班主任见状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八班班主任抬了抬下巴，往桌上一指：“放那儿吧。”

学校文理科各七个班，理科班八到十四班都在楼上，文科班在楼下。

但今天她居然难得能上个楼，还是去八班。

向榆笑道：“你和你弟弟都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

向榆被窗外的灯光吸引了注意。

向榆老老实实地回答：“菊花茶。”

向榆走了过来，看了看宋怀时旁边的老师。

见到她，宋怀时也感到惊讶：“向榆？”

真好啊，跟他一样的味道。

宋怀时似乎也闻到了，笑着道：“你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挺好闻的，留香也挺久的。”

身边不断有车流经过，向榆看了眼马路找话题：“你弟弟多大啊？看着才七八岁吧？”

一圈扫视过来，向榆没有在班里看到宋怀时。

看宋怀时弟弟的脸和身高还以为只有七八岁，才上一年级呢。

宋怀时笑得更开心了。

经程定一提醒，向榆回过神，赶忙起身往楼上走去。

2

向榆：“我们班主任的原话就是这个。”

八班班主任腹诽：自己不就昨天周末跟程定感叹了下自己老婆出差半个月了有点想老婆嘛，程定至于让一个学生来羞辱他？

向榆有些无语。

向榆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领子，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她有点失望，高高悬起的心也慢慢落下，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灯光一闪一闪的，倒是让她想到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