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床边，小手攥着男人的黑色衣摆，扬起的小脸透着惊慌，看上去可怜极了。

卫循眉间的冷意褪去，扯过被子将她拢在里面，只是语气带了训教，“若明日着凉，看你怕不怕？”

但她性子向来软，又怕生是非，更怕自己跟卫循说了炭盆的事，传出去落个恃宠而骄的名声。

床边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阿鸢察觉出男人生气，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圆润的杏眼染上雾气，却还是强撑着身子跪在床边，小手握住他的衣摆摇了摇，讨好道，“世子爷，阿鸢错了。”

阿鸢心里想得多，面上却不显。

她这样听话，卫循再多的气也没了。

她恪尽职守，生怕走错一步，即使真的着凉又如何，不过是吃两碗苦药汤子。

夜晚天寒，卫循体旺不觉得，阿鸢冻了这片刻身子已经有些打颤。

她在府中本就艰难，卫循虽没给她名分，但也没让她流落到秦楼楚馆这样的腌臜地，成为千人枕万人尝的妓子，现下已然是万幸，她不敢奢求更多。

阿鸢自然是怕的，如今京城刚打春，安宁侯府各院都还烧着炭盆，只是阿鸢院里炭用完了却没人给添补。

卫循摩挲着她的小脸，似逗弄一只乖巧柔软的小猫，声音中夹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宠溺，“那阿鸢以后都乖一点。”

她这样懂事，卫循倒是不舍得走了，只是书房还积压了一堆公务，他这半日已经是放纵。

“明日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用去前院请安，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说。”

想通后，阿鸢的表情越发乖巧，小脸贴着卫循的掌心蹭了蹭，声音乖巧又软糯，“阿鸢以后不敢了，爷别生气。”

房脸上的表情直白又易懂，见她环着被子的可怜模样，卫循差点被气笑。

在这安宁侯府中，卫循就是她的天，想要日子好过一点，她就只能讨好他，攀附他。

若惹了男人厌弃，才真要粉身碎骨。

见男人被哄好，阿鸢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

发丝擦过他的手背，又像撩过他的心尖，酥麻难耐。

卫循心中轻叹一声，自己又何必跟她置气，再说他今日，确实荒唐了一些。

作为扬州城艳名最盛的瘦马，阿鸢这身皮肉养得极好，冰为肌玉为骨，纤腰不盈一握，然而该长肉的地方又丝毫不吝啬，纤合有度的娇躯妩媚丰盈。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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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循看着自家乖乖柔柔的小通房，又帮她拢了拢被子，心里也跟着软了几分。

阿鸢温顺点头，眼中浮现出感激，乖巧应是。

“是。”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索求无度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