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着卫老夫人用早膳，还不忘奉承，“我面皮薄，虽管着家，但当嫂嫂的也不该把手插到小叔子院里去，还好有娘在，要是我罚了阿鸢，三郎还不知会怎么记恨我呢。”

当然在这慈安院里，也没人愿意为她求情。

她就这两个儿子，以后定要守望相助，若为了个通房离心，阿鸢也不用留了。

“是。”

“娘，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阿鸢，周婆子是她自己做错事活该，但三郎刚回来还未休息，阿鸢就缠了他半宿，今日又故意起晚了，这幸好是三郎没娶妻，若等弟妹进门，阿鸢还这样，那弟妹不得跟三郎闹起来？”

但卫老夫人浸淫后宅大半辈子，背后这些弯弯绕绕她哪能看不出来。

周婆子是她的陪嫁，却被卫循杀鸡儆猴赶出府，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嘛。

卫老夫人冷下脸，将白玉汤匙丢在碗中，刚压下的火气又蹭得蹿了上来。

赵婉见阿鸢受罚，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再多的气也顺了。

赵婉嘴边的笑意僵住，她要的自然不是这个结果。

祠堂中，卫家祖宗的牌位摆在桌案，衬着昏暗阴冷的氛围，仿佛生了眼睛。

“他敢！”

“既然起晚了，那就去祠堂跪着吧。”

第4章 受罚

她端起杯盏撇了撇浮沫，眉眼间看不出情绪，“待会儿派人送两瓶上好的金疮药过去，好生养几个月。”

院两天的炭火，阿鸢憋着不说，非等到三郎回来告状，那周婆子被打了二十大板，连夜送到庄子上去了，阿弥陀佛，这天寒地冻的，若她真有个好歹，不就成三郎的罪过了？”

卫老夫人罚她，谁也不敢求情。

四面窗子未关紧，冷风吹进来，阿鸢冻得牙齿都打颤。

赵婉这段话戳中了卫老夫人的逆鳞，妾室争宠在侯府是大忌，当初她挑中阿鸢就是看她容貌虽艳，但眼神清明，如今倒是恃宠而骄了。

赵婉早就容不下阿鸢了，当初她们这批瘦马进府，其实是给卫琮挑选妾室，而卫琮一眼看中的就是阿鸢。

周婆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克扣世子院里的东西，说到底还是赵婉故意刁难。

若就这样轻飘飘揭过，她在这府中还有何威严可言？

杯盏拍在桌上，卫老夫人有意磨她的性子，抬眸冷厉的望过去。

她昨晚睡了不足两个时辰，这会儿又吹了冷风，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强撑着跪直身子。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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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自然不敢，但耐不住有人吹枕边风”

赵婉嘴巧，卫老夫人又信佛，尤其最信因果，牵连上卫循她的脸色已经难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