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温柔的嗓音蓦地剐蹭过耳尖，沈在心不适地偏头，神色有些冷淡。

“陛下忘了，你只能有两个回答，‘朕知错了’或者‘朕都依你。’陛下若是再记不住，臣妾有的是让陛下痛苦的办法。”

继而是一个宽阔的怀抱。

帝王坐在龙椅之上搂着他的皇后，唇边是皇后递来的一颗来历不明的药丸。

“不用太久，陛下很快就能知道了。”

听他如此说，帝王瞬间皱起饱含戾气的眉，“她是不是惹你不痛快了？若是如此，我自会帮你解决掉，以免脏了你的手。”

是——

帝王垂眼望着他昳丽的笑颜，艰涩启唇，“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对了，方才裴昭仪来了凤仪宫。”

既然要当祸世的狐妖，仅仅是后宫怎么够？

由于他的听话，皇后笑得比平日里还要开心，甚至还贴心地喂了他一颗葡萄。

沈在心打掉帝王卑微试探的手，轻笑：“不，陛下不想。”

“在心穿的这么单薄，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帝王沉默片刻，搂住人的手紧了紧。

皇后最喜欢吃的，就是葡萄。

“不，我是想恭贺陛下，即将迎来登基来的第一个子嗣。”

周围的宫人都已退下。

杀父留子，垂帘听政。

“是陛下的。”沈在心凑到帝王耳边缓声说着，“是我偷了陛下的精血放入了裴昭仪体内，圆了她的龙嗣梦。”

“不，我不曾碰过后宫任何人，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在心你知道的，除了你……”

“不，我想。”

“秋霜。”

沈在心淡淡看着他，不像看九五之尊的皇帝，而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娘娘？”

这一天亦来得很快。

“是的，娘娘。”

“陛下今日不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又来烦我作甚？”

“……朕都依你。”

“在心，我想你了，我想——”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沈在心转过身面对帝王，看着他的神色由淡然转化为惊愕，继而是慌张。

殿外阳光稀薄，他只着一袭单薄的衣裙站在群花中摆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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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白皙似玉的手指堵住了帝王的唇。

年节前夕，征战南疆的庆王班师回朝，宫内大摆宴席。

下一瞬，他的肩上就多了一件带着龙涎香的斗篷。

然而他只是顿了顿，就将那颗药吞入腹中。

沈在心缓缓将一朵艳丽的牡丹在掌心揉碎，“快年前了，庆王殿下也该班师回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