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腿的老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循着这点微弱的光，爬到了他的脚边。

他们脚边的是蛇尾，蛇头隐藏在另一侧的黑暗里，随着一声惨叫，又吞噬了一个人。

“我们需要光！”

他虽然天赋异禀，可是符术晦涩难懂。

他强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就是希望自己这条命，能在关键时刻帮沈笠一把。

“你越是犹豫下去，死的人越多，死去的那些人都比我年轻，我活够了，他们还没活够，算我求你，救救他们！”

他已经止步于此太久了，近一两年，总是找不到契机突破。

“你就算不献祭我，我也快死了，用我这条命，换其他人的命，我觉得很值得。”

只能被迫与冰层之下的巨蛇搏斗。

一点一点又一点。

在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中，一只枯瘦的手臂，抓住了他的小腿。

苦寒之地，漫天飘雪。

这次叶鸣廊终于看清了。

两人再次交换位置，一道符落下，一线光隐没。

他奋力抽刀，接连两下命中，像是砍在铁块上，长刀震地他双手发麻。

一阵风吹过，那光芒倏的一下又灭了。

沈笠在指尖燃起微弱的光芒。

难道真的要献出自己的命吗？

“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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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需要的时候，就抽走一点薪火取暖。

他先后献祭了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

怎么办？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也就只剩下那么一小簇火苗苟延残喘。

沈笠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行。”

老祖宗言辞恳切，在寒风中，声音洪亮，毫无退缩畏惧之意。

沈笠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像冬日里的一束柴焰。

叶鸣廊直到，老祖宗是在拿自己的命，逼迫沈笠做决定。

那东西身上似乎长了一层坚如铠甲的细鳞，在冰面上刮擦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声音。

借着这么点微弱的光芒，叶鸣廊看见一个庞大的东西从两人的脚边滑了过去。

那是一条巨蛇。

骤然亮一下，然后迅速熄灭。

有人无助地哭嚎。

巨蛇听到了老祖宗的声音，循声而来，张大嘴巴朝着他们扑过来。

老祖宗年事已高，百病缠身，本就命不久矣。

“孩子，我知道你的符术止步于此，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想伤害其他人，不是你参悟不了，而是你过不去你心里这道坎。”

“你不能再献祭你自己了，献祭我吧。”

依然无法拯救所有人。

他们势单力薄，守不住半点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