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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室内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哗哗声响，忽然有人叫她：“还能坚持一下吗？”

身后的恶鬼散出冰冷寒气，文楚楚不敢回头，即便只是背对着它，也能感受到怨毒疯狂的杀意。

……它在她身后。

岂不是直接碰到它了吗！

那只鬼手正握着她右手，白霜行这样做……

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在脑海中炸裂，文楚楚用力咬牙，强迫自己不发出尖叫。

可她明明是短发。

“请笔仙的规则是，我们提出问题，它必须做出回答。”

文楚楚抬头，是白霜行。

凉意起先是从脚底冒出来，悄无声息爬满全身，像冰棱，又像婴儿柔若无骨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摩挲她的神经。

白霜行神色不变，朝她眨眨眼睛：“别怕，我们继续问它问题。”

文楚楚怔怔看着她。

一缕长发从侧颈垂落，轻轻扫过她颈窝。

今天晚上……绝对完蛋了。

一个硕大的、诅咒般的黑色字体，满含怨毒之意。

文楚楚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冷了。

被她的左手握住，手背上刺骨的寒意瞬间减少许多，取而代之，是少女掌心温暖的热度。

那种独自一人面对恶鬼的绝望悄然褪去，她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与鬼魂直接接触，感觉有点冷。

在对方惊愕的目光里，白霜行握住了文楚楚握笔的右手。

他们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彼此距离很近，没有太大空隙。

“白夜不会出现必死的难题。”

纸上的“死”字越来越多，背上的重量也在逐渐增长，渐渐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文楚楚被夸得有点懵，也许是意识到有人陪着自己，极致的恐惧感淡了几分。

她说着勾了勾嘴角：“一直没松手，你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我，肯定早就被吓得大喊大叫。”

她说完抬起空出的左手，手臂靠近时，带来清新凉爽的沐浴露微香。

气氛降至冰点。

手中的中性笔疯狂晃动，来来回回，在纸上留下缭乱的字迹。

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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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仙不可能站在他们左右两边的间隙里，这样想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文楚楚睁大双眼：“等等——！”

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从她身侧伸出手，掌心贴在她手背之上，握住那支笔。

恶鬼将映（三）

白霜行道：“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