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缪的晕眩感更重了,他感觉鼻尖的热意冒了头。
他看见时岁和猎人首席的拥吻,黑发猎人的动作很温和,宽大的手掌甚至能完全覆盖时岁的后颈处。
亲了半天都没张开嘴,这样子打一晚上的啵估计骨头都好不了一点。
她叫了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名字:“应洵。”
……时岁需要尽快让身体恢复,他该学以致用。
那就留在这里。
他的视线往下落,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乍一眼看,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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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类怎么能……这样?
应洵坐在床边。
亲吻的功效到达了极限,时岁不清楚是麻醉剂还未消退,还是吞咽的过程中属于血族的能力起到了效果。
……时岁的血比他喝过的所有血液都要香甜。
但不断地吞咽并非因为想要饮血,他的眼睫轻颤, 内心隐秘的渴求像是气球那样不断膨胀,再向上攀升。
换做米迦萨维或者安德,这个时候得到允许,估计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但他只是抿着唇,俊秀带着些许冷意的脸上出现几分纠结。
她推了推应洵,首席很听话地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卡缪能够感受到应洵淡淡的杀意,但因为时岁就在这里,他掩饰的很好。
时岁疑惑:“开不开灯你不是都能看见吗?”
卡缪的理智已经被搅乱:“我……”
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和人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关灯最多也只能限制时岁和应洵的视野。
他狼狈地曲起腿,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獠牙完全无法抑制,对人类生理上的恐惧和血族本源的欲交汇在一起。
时岁感觉到卡缪的小心翼翼,说是小鸡啄米也不为过。
时岁定定看着他:“又到了做老师的时候了。”
他没忘记扫一眼卡缪,站在床边沉默地、缓慢地挽起袖口,露出小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在呼唤,应洵不受控地向着时岁靠近,病床承受了猎人的力气,柔软的床铺被按下一个小坑。
时岁很快知道卡缪为什么会犹豫不决。
好了,不能再这样折腾,尽快把伤治疗了才安全。
卡缪耳畔是时岁堪称冷静的声音:“好好学,别发呆。”
猎人首席朝她看来,他似乎忍耐得很痛苦,骤然被呼唤,眼中的情绪还未完全褪去。
时岁觉得腰腹有点痛。
月色下,那双眼眸呈现出湿漉漉的水意。乍一看,倒像是时岁在强迫他。
他紧张地手一直都在颤,他的掌心托着时岁的脸,连带着落在时岁唇上的吻都带着微妙的颤意。
酒精的味道很快被另一种气味覆盖,像是被月光笼罩的潮水,带着能将人卷入深海中的潮湿和冰凉,让所有人沉溺其中。
——好吧!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强迫的因素在。
因为卡缪压根不会接吻。
这里是病房。
卡缪本来就怕人,他亲了几下整个脸都红了,那样的颜色在白皙的脸上更为突出,显现出羞怯感。
卡缪不想让猎人首席再做一次示范,于是尝试着自己摸索。
时岁:“……关吧。”
她不用,但卡缪可以。
手背上, 无声地表示他可以留下。
时岁撑起身,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抽纸擦了擦被舔了一圈的唇角。
时岁招了招手,耳边的十字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两下,将月光投入血族的眼中。
卡缪喘着气,他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算灯光完全黯了下去,他也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时岁垂眸:“我没有用嘴的习惯。”
卡缪没有察觉到那边的小动作, 他有些克制不了吞咽的冲动, 舌尖在獠牙上轻轻舔过。
卡缪觉得荒谬。
卡缪做了个深呼吸:“我……能把灯关上么?”
时岁撑开他的脸,慢吞吞问:“……需不需要教你一下。”
卡缪就是不想让时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