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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但她几乎没有什么后悔的时候。

等到温塔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趋近十点整。

她只需要朝前看就好了。

温塔刚刚坐在车上，竟然破天荒地在想，如果她这次回家，又和萧厉吵架的话，萧厉会怎么样。

温塔和她认识这么久，她什么时候这么给萧厉说过话？

她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她只是有一点点小毛病而已。

喝酒，温塔负责侃侃而谈。

她一点儿也不轴。

温塔在冬夜的凉风中回过脸来，蹙眉看着冯荻荻。

冯荻荻见她还是这么沉默着，也只能先拉着她上车，喊司机先送她回家。

她的眼眶微微红润，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蹙眉的样子叫冯荻荻知道了答案。

她终于推开门下车。

她坐在车里，明明车外就是她的家，但她却没有急着下去。

“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什么话。

“荻荻。”温塔扭头问道，“你说我有时候是不是特别轴，然后不懂得变通，然后又很烦？”

因为她的家庭可以支撑她错过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也并不是她生活当中的必需品。

她一点儿没有不懂得变通。

冯荻荻看着她的背影，胆战心惊。

在车停的一瞬间，冯荻荻一股脑想了很多，可是没等她开口，温塔自己倒是开口了。

冯荻荻红扑扑的脸色大为吃惊。

是，她们是不应该倒贴钱去合作，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为什么要去责怪一个明明是在为她们好的人呢？

如果有一天，萧厉不愿意低头了呢？

冯荻荻脸色越发通红，真的很想这么骗骗温塔。

过了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又很快摇了摇头。

“…………”

冯荻荻竟然是在为萧厉说话。

她又不需要主动去买他们公司的产品，反正一有上新，萧厉总是会立马带回家的。

温塔吸了吸鼻子。

“怎么，很惊讶吗？”温塔道，“你就回答我是和不是就行了。”

但有些问题，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其实温塔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了。

可是萧厉呢？

冯荻荻看着温塔下车，其实还想再劝她点什么。

萧厉公司的产品礼盒，她怎么会去注意？

比如这次香薰展出带来的后续效果反馈。

虽然她们当时坚持了不达到预期就不合作，但难得有一次调性相符的订单，谁真的不想合作呢？

她说的这些，她何尝又不知道，但她就是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萧厉送给她的礼物，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冯荻荻拍拍她的肩膀，又道：“而且，这香薰小样就放在萧总他们公司新出的产品礼盒里，你难道一点儿也没有注意过吗？”

可是刚刚席间上喝了不少酒的人是她，酒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暴脾气的人，也是她。

萧厉给她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订单的快乐，而且还有后续无尽的路线和曝光。

然而温塔定定地看着她，对于她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

面对着温塔的问题，冯荻荻竟然直接粗暴地点了点头。

温塔抿唇，并没有再接冯荻荻的话。

冯荻荻轻叹一声气：“哎，总之你知道的，塔塔，我一般不站萧总，但是这回你要是跟他生气，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他真的只是想要你多体验一下这些成就感……”

她们美术馆并不是不做这一单，就活不下去了，她也不是不做这一单，明天就开心不起来了。

每一次他们之间的争吵，她都要等到萧厉来和她低头，然后他们再和好吗？

“塔塔……”冯荻荻道，“其实萧总也是为了我们好，主要是为了你，他就是觉着，这是我们美术馆的第一单，高低得做下来，让你开心开心，所以才会去这么做的……”

他实在没有必要这个样子。

江月湾的别墅里，从上到下皆是一片灯火通明。

很多的时候，她其实都自命清高，她自己也清楚，因为自己一些没有必要的偏执和坚持，她会错过很多的东西。

有时候，一味的不食人间烟火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就如同上回美术馆的流量问题一样，那时候她们还可以用钱来解决。

但温塔就算酒量再差，也不至于那几口就显色成这样。

温塔笑出了声，算是知道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