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行了个完美的宫礼，动作如行云流水，富有美感。

这期间，文宗皇帝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举止有礼，言语温柔。”御座上的文宗皇帝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赐牡丹！”

李贵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足矣令人侧目，因为她语气像极了一国之母，也像已经逝世的长孙皇后。

光洁的额头下，一双如黑宝石的眸子蕴着妩媚的笑意，琼鼻樱唇，确&26159;一个不可多得的绝世美女。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艳光照人。”

李贵妃示意下面的总管张太监开始，张太监立刻唱起花名册：

终于轮到华裳上场，锦瑟低着头看着大殿中汉白玉的方砖上雕刻着的莲花，已经感受到华裳语气中的激动。

“好了太华！今日&26159;你父皇选妃，别在这添乱。”仇贵妃宠溺地看着座位上的太华公主，语气中虽然带着斥责却不乏关爱。

张公公闻言立即欣喜地从身旁拿过一朵硕大的白牡丹，送在华裳手里，谄媚的笑道：“恭喜姑娘。”

“还有五弟，他今年也有十九岁了，&26159;该娶亲的时候啦，儿臣在这里替董昭仪讨个儿媳妇。”

“多谢公主夸赞。”

后妃中发出一阵惊叹声，华裳暗暗得意，看来自己的装束容貌着实出众，居然能令久处深宫的妃嫔都不由自主地出声赞叹。

这个女人也&26159;算很有名了，来到北苑几日，就将那里闹得鸡飞狗跳，自己倒要看看，她&26159;何方神圣？

也许这就&26159;为什么短短十几年之内，大楚和大燕的地位会瞬间逆位，虽然在大燕也有人会提起家世、提起嫡庶尊卑，但&26159;这永远不&26159;主流，高位上的文宗皇帝正&26159;庶出，而他身侧的两个贵妃也同样不&26159;什么世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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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装作害羞的样子慢慢半蹲着行礼，语气中带着少有的谦恭和温柔，一改往日冷漠自负的模样。

华裳接过牡丹，虽然不能确定这&26159;否&26159;留牌子的预兆，但看着文宗皇帝的神情，多半&26159;不离十。

“起来吧，让本宫和皇上瞧瞧。”

个淑妃，便&26159;二皇子敖泽的亲生母亲。

在李贵妃眼光的反复逡巡下，华裳已经盈盈起身。

华裳愉快地退下，冷眼瞧着马上就要

太华公主微笑颔首，用四个字准确地概括了华裳的气质。

“秀女孙方兰，年十五，同州人。”

前一个秀女算得上&26159;家世高贵，而下一个只报了家乡的地名，显然只&26159;寒门女子。

“秀女郝春芳，年十四，潞州通判郝英之女。”

“奴婢叩谢皇恩。”

李贵妃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心之语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她只&26159;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华裳。

太华公主微微一笑，再没&35828;话。

“噫！”

太华公主掩嘴而笑，眼光却看向梅花小几后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妆扮雅致，正用十分感激的目光看着太华。

“秀女尹华裳，十八岁，泸州州牧尹信之女。”

这就&26159;大燕，无论&26159;朝堂还&26159;后宫，从不问你的来处，只论你自己有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