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摸摸额角伤口,想想也是,燕三郎用藤球踢伤他脸面,连句道歉都没有。
宣本珍对面的薛琼琼:“……”
几人吃饭,一时无话。
宣本珍不以为然:“不过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偏生他气性这般大。”
李不言见状,面色一变,伸长手臂想去拿那张纸,谁知他个子矮,拿不到。
出于恶心她的心思,燕三郎端着饭盘直接在宣本珍旁边坐下。
扬长而去。
国子监男女学生课目不一样,教室也是南辕北辙,唯独膳堂是共用的。
他抬手拿下,目光随意一扫,忽然凝住,仔细阅览后,勃然大怒,将臂弯上荡秋千的宣本珍丢下地,李不言赶忙搀扶住她,才免叫她屁股遭殃。
宣本珍左边的李不言:“……”
燕三郎心头一字一句咂摸过宣本珍所写的、用来羞辱他的艳诗,气血倒逆不停往上涌,为自己昨夜的情难自禁感到羞耻的同时,暗暗滋生出对眼前人的埋怨。
宣本珍正埋头哼哧哼哧吃饭,没理会他们二人。
写诗的人是宣本珍,贴告示栏的则是李不言。
薛琼琼每日基本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和宣本珍相处,因此格外珍惜。
只不过,燕三郎一向是以存天理、灭人欲的冷酷形象示众,是以,这首诗才会给他带来颠覆性的反转。
燕三郎阴沉沉地怒瞪宣本珍,气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宣本珍!你!”
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砸到宣本珍那张可恶的、令人生厌的脸上,撂下一句:“好样的!!”
宣本珍不明所以地扭头看他一眼,燕三郎皮笑肉不笑:“怎么了?这个位置我不能坐?”
路过布告栏,两名侍从在收拾上头的贴纸,他轻轻揭下,忽然,一阵风吹过来,那张纸从他指尖溜走。
宣本珍哽着脖子仰头直视他,“怎么?”
他该!
而后,薛琼琼故作贤惠地捏着丝帕帮宣本珍擦嘴,“九郎,我回去上课了,你下午要记得想我哦。”
她咳了咳,“总之,你长大了。”用一种欣慰的目光看燕三郎。
燕三郎一扫她盘中菜和薛琼琼的,心中暗骂此人贪得无厌,明明薛琼琼都打了她爱吃的菜,连她盘中都是自己讨厌吃的白切鸡,她犹自不满足。
宣本珍像只树懒,也不挣扎,双手抱住燕三郎臂膀,乐得轻松。
宣本珍显然也没想到燕三郎能气成这样,在他们这个年纪,少年之间互相传阅小黄书,再交流一些涩涩的话题,真是太正常不过。
她正要说出燕三郎小时候的糗事,燕三郎瞪她一眼,目含警告,薛琼琼一下子接收到,不敢说了,毕竟她也有把柄在燕三郎手中。
【独坐号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骚痒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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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直气也壮:“难道我有诽谤你不成!?”
“可以啊,”宣本珍筷子直接伸过来,夹走他盘里的豆面,阴阳怪气:“我的好同窗。”
宣本珍展颜冲她笑得甜蜜:“好啦,我下午不会周公,会薛美人。”
李不言惴惴不安:“九郎,我们这回是不是太过分了?”
燕三郎受不了了,一把揽住宣本珍肩膀,将人腾空拖走。
燕三郎正侧脸与宣本珍斗嘴,没注意,那张纸呼啦啦贴他脸上了。
薛琼琼小拳拳砸她胸口,娇羞欢喜:“你坏~”
熟知薛琼琼本性的燕三郎翻了个白眼。
黏黏糊糊的,怪渗人。
“再说了,他昨日害我们这么惨,我们当然要整整他。”
进了,跟小时候那个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