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青空万里，长风无尽。

不过他低咳了声，压缓了情绪，也阖上眼。青年垂手，在缓动里放松修长指骨，调整呼吸和心跳。

“您就是别小姐吧？这事老板有交代过，监控室在二楼，麻烦您跟我上楼吧。”

“先生，很抱歉，我们的飞机就要准备起飞了，请您尽快结束通话，可以吗？”

别枝望向监控里，那个拉乌楚进那段死角走廊前，熟练又不明显地看了眼摄像头的方德远。

“好吧，你可别忘了我的话啊……”

[……噢，这儿是山海大学学生聚餐的老地方了，化学系二班选的。]

至于他以前什么德行，大概没人比她更了解。

四野的声音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刮得凛冽。

庚野在笑得颤栗难抑里，又叹了声，他觉着自己大概是没救了。

庚野确实离着三好远得没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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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驾驶员，庚野对自己进入驾驶舱前的状态要求向来很高。

记录员了然，回以示意手势。

大约三十秒后，庚野睁开眼，他侧身，朝站在远处的考核记录员轻拍胸口。

她指着屏幕问。

“……哦，抱歉。忘了你在。”

将那晚监控拷进u盘后，别枝蹙眉起身，忽然一停。

可惜，方德远似乎对酒楼结构和摄像头的布置很熟悉，所能拍到的角度里，他的身影把乌楚挡了大半，只能看见他的手落在乌楚肩膀上，是拍或者幅度很小的抚摸。

有庚野提前给别枝打通了老板的关系，调取监控的事情并不难，向服务生描述了需要的监控位置后，对方按照时间，直接在系统内拉回到那一晚，截取了别枝需要的部分。

庚野垂眸，踏上机坪，走向clipper2。

好想她。

专业飞行制服修身利落，纯黑束裹，日光下如一柄清绝出鞘的剑。

这点内容，被狡辩过去也不难。

别枝跟一楼前台说明来意后，对方立刻了然。

已经两天没见了。

不然怎么会明明想象得出自己被“施暴”的画面，却依然满怀遗憾——遗憾她此刻不是就站在他眼前呢。

车里外放的语音通话里，别钰还在不放心地叮嘱。

“别枝，你不要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那个男人他一看就不是什么三好青年，这种人接触起来可能会很危险！谁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看起来就像我们学校里那种天天逃课打架念检讨的校霸……”

他当时说这里是老地方。

他个人机组内习惯的特定手势，表示‘准备就绪。’

“好，我知道了。”别枝一边听，一边忍笑。

庚野语气懒慢，听起来着实没什么诚意。

卡着下午两点五十出头，别枝的车开到了宏德酒楼楼下的停车场内。

如果真站在面前，那大概是忍不住要上来拧他的腰了。

那所谓的“老地方”，究竟是对聚餐而言，还是对他那种行为。

“谢谢。”

别钰那边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庚，”飞行耳机里，那个和他本就熟识的考核记录员终于忍无可忍，把耳机里那个性感蛊人的笑声拉下去，颇有些咬牙，“别骚了。”

才两天不见。

周日下午，两点半，别枝驾车沿着山海市的机场高速，一路往市内行进。

她脑海里划过方德远那晚的一句话。

琥珀色眼眸都湿潮。

罗宾逊r44 clipper2是四座双桨叶旋翼直升机，机身大，空机重量更高，仪表系统格外复杂，特殊的t型操作杆也使得它比其他型号更灵敏——尤其是进行快速机动动作时，它对驾驶员的力量强度和操作精准度的要求极为严格。

但会很凶。

空乘提醒的声音从别钰的手机那头传来别枝车内，她回神：“你调飞行吧，我要进市区了。下午还有别的事情，落地后记得给我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