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霆一直站在那儿, 等到烟花放完。

乔初意：“朝阳宾馆？”

恍惚见他拧了拧眉：“怎么不戴手套？”

那是村口唯一一家宾馆，以前还叫招待所，现在虽然名字升级了, 内里设施依旧一般，好在老板勤快，把房间收拾得干净卫生。

乔初意：“……我们后天才回城呢。”

“回市里干什么？明天还得接你。”他笑着说, “路上看见一家宾馆，我去开个房。”

乔初意听见他声音：“那我走了？”

就好像他此刻的模样，会永远烙在她心底最深的角落, 谁也无法触及, 无法被磨灭。

手机在手里疯狂地震动，她的心脏也在疯狂地跳。

“一一，生日快乐。”

目光顺着烟花来临的方向，她看见一道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明天带你去买。”

过零点听到的第一句生日快乐, 料想不到会出现在眼前的人。

那瞬间乔初意觉得恍惚，像做梦一样。

夜里发光的黑色羽绒服，和被火光映成暖色调的脸。

“新年快乐。”对面男人笑着开口。

高大，挺拔，任何时候不曾弯曲的脊梁。

“下来吗？”他问。

“你去哪儿？”她心口一颤，急忙问, “回市里吗？”

周序霆笑了一声：“不想提前回？”

璀璨的烟花盛宴仿佛永远不会停止，那片天空永远也不会再陷入黑夜。

周序霆笑了笑, 似乎并没很失望：“屋顶冷不冷？”

乔初意用指尖抠着面前的瓷砖：“没买。”

已经快一点了，这会儿回市里不但路不好走，也担心他疲劳驾驶。

不用被亲戚家小孩吵到耳朵疼，也不会出门一抬眼, 没有一条能逛的街。

“想啊。”她说。

自从看见他，乔初意整个人都热起来：“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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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她从出生起看过的最长的烟花。

许是烟花太壮美，看得她喉咙哽咽：“新年快乐。”

他又说：“新帽子很好看。”

“嗯。”

乔初意被他盯得脸颊发烫：“哦。”

拿到耳边，掌心滚烫如火：“……喂？”

乔初意感觉到他望着自己的目光，砰砰跳的心脏好像恨不得先她一步飞下去, 可是不行。

色，金色，绿色，甚至有从未见过的彩色。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唇瓣翕动，有声音钻入她耳朵：

黑

“我妈和舅舅他们还没睡。”

比起这儿, 还是自己家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