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书礼像是被人捉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目光在谢迟和殷禾脸上来回打量，最后才像只红透了的虾子一般道：“阿禾，你何故诓我？”

——他好像瘦了些。

宋书礼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徘徊，有一种微妙的气氛被他捕捉到，他笑了一下，很是妥贴地看了眼渐晚的天色：“表妹这趟来怀水乡可有落脚之处？若不嫌弃，可以暂时歇在我东郊的别院。”

这些时日他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见到殷禾的那一刻，心中那股怎么也填不满的空虚感仿佛都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瞬，殷禾便移开了目光：“你怎么在这儿？”

他从没有变得这么奇怪过，他想，他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人身上。

“你想得倒美。”

殷禾循着那道声音望去，还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谢迟就站在离她五步之远的地方，她心中的第一个想法是。

他双手抱臂，挑了下眉：“我怎么不能在这？”

“等着吧, 不出一个月, 记忆就会慢慢恢复的。”

不知不觉间，他想起那一日少女在山洞中和她说过的那个地方。

怎么可能呢。

他总是想到那一双明亮的眼, 心中像是破了一个洞，空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

想到这个可能，她摇着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到头来，还是靠着宋书礼家中祖传的宅邸，才混的了一个不错的落脚地。

忆，神魂肯定会被伤得不轻。”

她的神情温柔，带着怀念，眼睛和嘴角都弯起来，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间最动人心弦的故事。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青衣男子腼腆地低垂下眼睫，脸上泛起红晕道：“你……不如考虑下我。”

心头的压着的巨石像是突然被撤去，等待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迫切起来。

谢迟站在黄昏洒下的阳光下，脸上被夕光照耀，殷禾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密密的绒毛，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眉眼间稍纵即逝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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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殷禾没想到，谢迟也跟了过来，她是真的想不通谢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追着她来的吧？

谢迟的心中仿佛瞬间烈油烹火似的，他想都没想，便出声打断了那名青衣男子的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殷禾自然不会错过此等机会，便笑道：“自然，多谢表哥。”

……

心中莫名地有一股冲动，他也想看看，她口中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殷禾默不作声地把视线收回去，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