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好毛。

「多是落第书生、或些无所依凭的文人，也有藏身于楼馆之内、靠笔维生者。」

「近日凉了些，书房外那株芙蓉，花开得比往年晚了……倒是听冬喜说，你似也清静许多。」

这位堂堂当朝丞相、整天在御前议政、操盘全局的男人，居然开口说话本？！

林之岑端起茶盏，语气如往常般清淡：

他点头，眼里却浮着一抹深沉得让她读不懂的意味。

「你如今年纪也渐长，若只是诗书女训，也未免太闷了些。见些市井笔风，未必不是好事。」

「初梨来了，」他温和地说，「坐下用膳吧。」

他不急着看她，只低头抿了口茶，语调闲散中带着无声的试探。

「只是好奇罢了。」

「父亲。」林初梨福了福身，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尤其最受欢迎的，是她那些深夜黄金时段解锁的h文小号。

像在说——

她只是在心中想想，根本不可能问出口

「听说这两日市井出了几本新话本，倒也新鲜。你若有兴趣……让人去书肆取来便是。」

林之岑这话，表面随意，却藏着深意。

她前世的专长，不就是写小说吗？

他垂眸沉思了一下才说：

她心中一惊，脸上却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女儿无事。只是近来读了些书，思绪散了点。」

「父亲说的那种话本，」她试探着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好奇，「都是些什么内容？」

她的汤匙舀得极稳，但心里早就开始规划——

不管叫什么，她可以写，而且她可以写得让整个京圈晚上点烛光追连载。

他顿了顿，看她一眼，语气不急不缓：

「怎么？初梨对这等笔路……也有兴趣？」

林之岑话锋一转：

什么《霸总的合约新娘》、《我在末世开后宫》、《星际猎人：别动我的虫族女王》……

她心下微沉，垂眸应了声：

她总觉得，那目光像要把她从头看到心底。

「读书是好事。但也别读得太沉了，人心若沉，连花都不开。」

「有时静得太久，容易胡思乱想。若是有什么不快，倒不妨说说。」

她前世就是写网文的，各种打脸逆袭、女主无敌、爽到读者拍桌那种。

她的闺阁限制级话本，第一篇要从「春帐藏人，玉门乍开」开始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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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上仍乖顺地应了声：「女儿欲往。」

看来，她在搞清楚原身的待人处物前，不能轻易接触他人。

「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

「不像便不像罢，姑娘这张脸……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大多是些才子佳人、神仙鬼怪的虚构故事，卖个热闹罢了。倒也有几本描写市井人情，写得还算有趣。」

她握着衣襬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脸上仍是恭顺安静的笑。

「不过……那东西粗鄙得紧。看得过瘾，别信得太真。」

’？」

等等，古代没有小黄文这种说法吧？春宫？艳册？禁书？

她眼神微变，话还没出口，他就淡淡补了一句：

他看她时，目光比对待旁人多了几分温柔与审视。

林初梨差点没呛到。

对啊，她可以写东西啊！

「赏花宴？」林初梨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有美男吗？」

那是闺阁女子自娱的场子，最多看见几个抱琴递茶的伶人。

她眼神发亮，心思飞快旋转。

这问题显然让林之岑顿了一瞬。

她低头掩饰笑意，口中应得极温顺：

「女儿记下了。」

当然没有。

等等话本小说

林之岑淡淡一笑，语气云淡风轻：

秋喜憋着笑没说话，只低头继续绑发，末了才补了一句：

「父亲，」她忽然开口，语气刻意压得矜持乖巧，「那些话本……都是谁在写呢？」

林初梨乖巧点头，但脑海中已经闪过一道灵光。

「过几日城南秦家有场赏花宴，你若有闲，不妨去走走，与姑娘们聊聊，散散心。」

她一入正堂，便看见林之岑已经在那里等候，见她进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

林之岑看她一眼，眼底似笑非笑，顿了顿，又似随意道：

——人心若沉，连花都不开。

想到那些小姐们谈琴论诗讲《诗经》，自己听不懂又不能插嘴，还要维持微笑，她便头疼。

林初梨眼睛一亮，像饿狼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