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怪显然是没有人类的痛觉的，女人面不改色地将那颗牙咽了下去，又慢慢开了口。

“妈妈……”虞柠犹豫地问，“你不吃吗？”

哼鸣被拉得悠长缥缈，也听得虞柠越发紧张，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厨房与客厅连通的那扇门。

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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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瞬间焕发出惊喜的神情，女鬼顿时感觉值了。

虞柠格外孝顺又真诚地招呼道：“你吃啊。”

虞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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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柠：“！！！”

她满脸都写着“那我就哭给你看”。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狠了。

紧接着，她们都听到了嘎嘣一声，好像是牙被崩掉了。

至少虞柠本人是这样的。

如果这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或者鬼，一定会为这母慈女孝的一幕感动到落泪。

女鬼：“………………”

盘里那些炭棒断面颜色清醇，乌黑发亮，看得出来，品质非常优良。

……她真的，她哭死。

——那纯人声的音乐一下子停了。

女人坐在餐桌前。

“看，还有五花肉呢。”她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大小不一的、乌漆墨黑的那些炭块，“只剩一点了，正好用来当配菜。”

女鬼：“……”

“好——炭。”她问，“竹笋、呢？”

“妈妈。”

然后在她再次看向虞柠——准确来说，看向她手中端着的那个盘子的同时。

她了解了，她完全明白了。

女鬼：“………………”

所谓的炭烤竹笋，难道就是把竹笋烤成炭吗？

“原——来——如此，”她张开鲜红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乖——孩子，妈妈、理解你的这份心。但是——好像有些——误会，既然是——野外生存课，你们、老师教的——应该是制——炭吧？”

“啊？”虞柠不解道，“炭烤竹笋啊。”

虞柠挠挠头，“就是这个啊。”

“很好吃。”她点了点头。

这么说着，她已经张罗着摆开碗筷，还很殷切地给女人的碗里先夹了好几块竹笋和肉片——不过它们看着其实没什么分别。

“这——是——什——么。”

她泫然欲泣地望向坐在对面的女人，后者还在一动不动地死亡凝视着碗里的焦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在和生存本能的斗争之中，终究是母爱占了上风。她缓慢地拿起筷子，奇长的胳膊挣扎着伸向竹笋烤炭，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那永远僵硬笑着的脸上竟然迷之能看出一种视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