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了？”宋一杭掏出手机来，“顾耀晚上去我那儿？”又看了一眼贺延，“你不顺路，自己打车吧。”

“没睡好。”顾耀冷声打断他。

“我说凭什么他去你哪里？”贺延说着又恍然大悟道，“哦，顾叔叔还”

“什么又没睡好，你来酒吧睡什么觉啊”贺延不吃这一套，皱着眉夸张道。

“常年不安灯，旁边那么多彩灯，分两盏过来怎么了。”贺延脚下踩到一块松翘的石板，险些摔了个踉跄，皱着眉骂骂咧咧道，“我要给市政电话投诉。”

“瞎说什么呢，我这么玉树临风……”

“你真是五十步笑”贺延话刚说一半，顾耀忽然反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闭嘴！”

后面争得热闹，顾耀却始终一言不发，单手插着兜往前走。说话间，他们已经快到街口，再穿过一条巷子，就到马路边的上车点。

“等等，我也走了。马上考试，明天还是得做做题了。”宋一杭跟着扯过沙发上的外套，“你走不？”

“这次刚开始呢。上周为了顾耀那笔风流债，多久没来了。”贺延依依不舍地看着舞池中央跳动的“牛鬼蛇神”，面色犹豫，“我爹妈明天要回来了，一准盯着我，到时候晚上就不好出来了”

宋一杭耸耸肩：“你说是就是。”

贺延刚挣扎着呜呜了两句，就看见前头巷口，五六个人影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影子都透露着一股来者不善的意味。

“车钱也要我给你出？”

“凭什么？”贺延不满。

“干嘛”

“那我们先撤了。”

“安静吧你。”宋一杭打断他，无奈道，“凭你没脑子。”

桌面上拿过酒杯喝了一口，转脸问旁边宋一杭，“是不是你惹他了？”

“投诉你一个学生大晚上不着家喝酒被水溅了。”

“我惹他做什么。”宋一杭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是”

顾耀干净利落地站起身：“我换个地方睡。”

“多大的脸，整个酒吧找不出比你更安全的了。”

“哎哎哎。”贺延忙喝完最后一口酒，追上去，“等我啊，你们都走了，我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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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拥挤，从一堆醉鬼中间挤出去，卡座到大门口百来米的距离，走了快十分钟。对面马路上，喝得烂醉的人抱着垃圾桶唱着走调的歌，顾耀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去，觉得肺里的污浊才散开一点。

这一片治安不好，喝多了荷尔蒙上头，这样的场景更是司空见惯，混战连累到路人也是时有的事，但眼前这堆人，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