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结束回家，林眠早睡着了。

“洗澡。”谢逍伸手拽她。

和趣可上级主管单位一通气，紧急开会，勒令叫停出版，全面整改。

“……”

谢逍修长的手指夹着玻璃杯，居高临下睨她一眼，似笑非笑。

等林眠醒来，身边早没有秦北望。

谢逍似笑非笑睨她一眼，“说来话长。”

……

“……”

春节还没收假，初六下午，省新闻出版局接到署里电话，指名期刊审读工作不到位，舆情分析不尽责，提出严正警告。

代驾开到w酒店，彭姗姗大堂偶遇，正见到秦北望搀着她，孩子眼尖发现林眠。

眼前像漫无目的的漂流，夜色渐浓，话渐少，时间堆叠交错，迎来轰然一声巨响。

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半晌，迷离看着他，“我……怎么回来的？”

话题戛然而止。

林眠习惯性躲开视线。

“你啊，可真是从雷区出来了。”

最后发现居然是《cute》生活版引发负面舆情，读者投诉信直通总署。

说来话长。

“哦对，再说个八卦，你们的校对主任，巨严格那个，来省台了。”

林眠没搭腔，垂眸抿掉杯底啤酒。

阿亮赶去w酒店时，秦北望左脸敷着冰袋直骂娘，彭姗姗门神一般挡在林眠身前。

林眠眼眶莫名酸涩。

他应酬没散，一听彭姗姗语无伦次，好气又好笑，饭局上客户还以为逍总心情不好，脸色大变，万分赔小心。

“……”她心虚，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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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瓶白啤见底。

“谁的锅谁背，你看看，及时抽身多重要，是吧。”秦北望舌头有点大。

还以为有情况，一边慌忙给谢逍打电话，另一边照脸上先给了秦北望一拳。

你听我说

命运的洪流，无法阻挡。

秦北望大概讲述了事情始末。

两人沉默，各自倒酒无声咽下。

谢逍直身站在床边，“没事别喝多。”

……

每个人，都是被时代裹挟的一粒尘埃。

酒精上头，林眠有点木。

原来，赵晓宁离职了。

彭姗姗真是个好孩子。

扶额环视四周，一切模糊而不真实，她嗓子干痒，用力咳了几下。

老牌杂志晚节不保，牵一发动全身。

“你不知道，早上报刊处王处那脸黑的，锅底似的，抓紧整改去吧。”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用力擦眼角，扬手高喊：“老板！再来点肥瘦！”

有人狼狈上岸，各奔东西，不走的人，将随时被时代巨浪淹没。

层层筛查。

“……”

雨帘，忽地一阵冷风吹进来，他摇晃着塑料杯，打了个酒嗝。

-

他面无表情，声线平静，听不出情绪。

《cute》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轮。

林眠舌头发苦，一仰脖喝净。

“醒了，”谢逍半跪撑她坐起，杯子递到嘴边，“蜂蜜水，喝完洗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