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丹砂换了一杯茶,略略喝了几口。
“我担心你听了故事,又学会了不该学的。”丹砂不冷不热地说。
朱嬴这回理亏,看他面色不豫,一声不吱跟着。
都尉领命,去而复返:“还有一件怪谈。听说有个比丘,每日早晨都削尖树枝,投入放生池,旁人问他,他也不答。”
“还以为你在担心瘟疫。”她抽出彩线,说道。
“宫女里有人打那里来,这两天接到家书,都传开了。”她收起笑容,略带探究地回答他。
丹砂宽她的心:“不用担心,学士已经抵达……”
旋即,朱嬴跟着都尉进来,她笑嘻嘻去看丹砂,他转开目光。
她厚着脸皮,袖子拂了两下他的胳膊,说:“唉,上次那个关于针的故事,你没和我说呢。”
“穿针啊,今日七月七嘛,我们汉人要乞巧。”她面前插着九根针,手里捏住线,“一口气穿完的人手最巧。”
都尉埋怨:“小姐,你私自出宫,到时连王城都没法进去。”
子,若他恶形恶状,反倒干脆利索,拼个鱼死网破。难就难在平日她也不用做什么,哪怕是床笫之间,也不算十分为难,顶多试过弄玉吹箫,那也是因为她不想怀孕,声东击西,但没用,她也不想搞了。
说着,她对准针眼,稳当地穿过一枚又一枚银针,宫女小声欢呼,丹砂也微微一笑,拔出银针,若有所思,松手丢到自己的杯子里。
他不声不响,只看手中的公文。
行至半路,众人歇息。丹砂仍旧处理事务,听得帐子外有人低语:“你自己进去说吧。”
朱嬴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解释:“我听说野利来了,有点担心,才跟着你们。”
“你先去吧。”丹砂打发走都尉。她的话勾起了他的隐忧,她天不怕地不怕,不如放在身边安心。他改变主意,没有教人送她返回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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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立刻委任丞相守护王城,他和都尉前去鹤末城。丞相劝谏:“灾情凶险,您有三长两短,整个国家都岌岌可危,不如我代您去。”
丹砂接过信函,说:“我不能徇私。他是我弟弟,也是西夜国的子民。除了运送药材和粮食,还要举行祈福,安定人心。”
丹砂心中不解,安排好事务后,华灯初上,回到寝宫,他看到朱嬴和宫女围成一堆,问:“你们在做什么?”
须臾,他回答:“我想到了一个和针有关的故事。”
七月初七,都尉汇报:“鹤末城瘟疫蔓延,十余人病重不治,这是学士送来的急件,您要不要让迦陵公子回王城,他虽然只是助手,但难免会有危险。”
“我在城外活了十几年,不都好好的?”朱嬴不以为意。
女官禀报有学士的亲笔信函,他匆匆返回处理政务的殿阁,展开阿含暮的书信,越看越沉重,瘟疫肆虐,他和迦陵都染病了。
朱嬴奇怪:“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坐视子民的疾苦,长居王宫安享太平。”他正色拒绝,连夜点兵派将,天还未明,人马启程。
朱嬴赋闲,百无聊赖,没想到转机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