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山泽,甚至整个江省近一周内的报纸,都被这件事情,以及接下来后续调查到的事情给屠版了。
一道低哑的声音唤醒了老岑,老岑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旁边坐着的一个脸型方正,气质威严不可侵犯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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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爷爷,您帮帮我嘛,我要是没做完,会被扣分的!”
老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正在逐渐减缓。
听到鲁丰没事后,傅怡推开了爸妈,踉踉跄跄冲进仓库。
看着中枪的陈爷爷,看着在另一个警察怀中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的老黄,想到过去老黄蹲在村口,看到他们过去,就高兴地直摇尾巴,不停用脑袋蹭着他们的手和腿,想到陈爷爷远远招呼他们的声音洪亮又亲切,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陈爷爷,看,这是排骨饭,见者有份!”
然而,情况很糟糕。
他不敢相信,那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竟然是自己。
俞爱宝对此知道得比其他人更清楚。
然而,记忆中的一切,对老岑来说,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岑伸出手。
老曲小心看了下她的脸色,小声道,“是同一种。”
他张张嘴,拿掉了氧气罩。
“陈爷爷!”
在自己沾染罪恶开始,最快乐的时光,竟是从县三中当扫地校工开始。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欢乐,充满信任。
老岑气喘吁吁,紧紧抓着方队长的手,努力吐出最后几个字:“在,床底,小……心……”
短短十个字,就耗光了他几乎所有的力气。
两个武装警小心地将嫌犯老岑给抱起来,另一个看了看地上的老黄狗,想了想,也将老黄狗托起。
“老岑!”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小怡你干什么对这种人磕头,你是这几天被抓起来绑傻了脑子啊!”
傅怡冲到老岑面前,在众人的惊呼和不解中,在一旁跪了下来,冲着老岑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嘀嘀嘀——”
“陈爷爷我来,您休息一会儿!”
“老板,那个黄毛给老黄狗喂下的药,跟当初刘梅想要给您下的药……”
参与进这件事情里的有鲁进、周淮升和老曲等人,虽然周淮升碍于身份不能说什么,但鲁进和老曲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为什么警察要对着陈爷爷开枪?
鲁丰身边是沉着脸的鲁进,听到一声这么说,悬起来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然而,傅怡被松开后,问了鲁丰的情况,医生正在给鲁丰检查身体。
再次抬起头,额头红肿,脸上已经落满了泪水。
傅怡大喊:“是陈爷爷救了我们,本来那黄头发的坏蛋是要对我们下手,是陈爷爷把仇恨吸引到他身上,才保住了我们呜呜呜!”
然而,老岑却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手放在怀中老狗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声音微弱:“好狗,好狗,来生就不当畜生了……”
傅怡手脚颤抖,几天的担惊受怕和不吃不喝,让她的身体再也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父母怀里。
“我的……日记,真相,你们要的……”
老曲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把一份检验报告放到俞爱宝面前:
“不许动,老实点!”
傅爸傅妈怒吼。
老岑睁着眼睛,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上方。
老岑被送上了救护车,几个医生正在对他做急救措施。
傅家爸妈抱着傅怡嚎哭,要是傅怡没了,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还好,不是大事。”医生检查了下鲁丰的骨头,松口气。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陈爷爷还能救回来吗?
不等男人说什么,机器传来警报声。
要不是老岑已经身受重伤,加上手腕上一层皮肉都掀了起来,几乎可见骨头,他们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弄死,否则这会儿直接将人给铐上手铐更省事儿。
“孩子快出去!”
“陈爷爷……”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救救陈爷爷!”
血液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看着那猩红的大片血迹,傅怡崩溃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