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星小心地把报纸上残余的面包渣，拢在手心，一点没浪费。

“哇”，小丫和牛牛发出惊呼不会嫌弃，蹲在地上乖乖等顾珏星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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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星捏了捏小丫有些脏的脸，“谢谢小丫，不过哥哥在抢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吃了，要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

牛牛也挤了过来，急切想要得到夸奖：“哥哥，哥哥我捡的比她多，我捡了一捆柴还有两个碗呢。”

顾珏星护着手里用旧报纸包着的食物，小心翼翼地穿过曾经熟悉，如今已是断壁残垣的码头街道，偶尔在砖石木头下看见一只灰白无力的肢体，只能快速转过头，向前奔跑。

顾珏星话音刚落，小丫惊喜的声音传出：“哥哥回来了。”

“啊”两个人尖叫着围着顾珏星蹦跳。

“噢——”两个孩子高兴坏了，立刻上前围住了顾珏星。

“小丫，牛牛，我回来了。”

顾珏星边说边给他们比划自己惊险的抢食大战，逗得他们一惊一乍的。

“好了，这是你们的。”顾珏星笑着将那块大的发霉少的，分给了他俩。

顾珏星开心地晃了晃报纸包，“今天在租界幸运抢到面包了！”

“哥哥，哥哥你看这个陶罐，不漏水。”小丫拿出破了一边把手的罐子。

“什么，什么？”

牛牛一把拿过来，小丫却看了看顾珏星手里那块明显比他们小的面包，顿住了手。

是残石断木，还有血液凝固后黑色的污渍。

一直朝前看，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看，这几道印子，可是哥哥胜利的勋章。”顾珏星哄着他们吃完了面包。

小丫则吃完之后，向哥哥展示捡破烂的成果。

两个孩子都开心地把他们的成果给顾珏星看。

不过他也说谎了，惊险有，多余的面包没有。

空气更是不好闻，硝烟，血腥气交杂在一起，阴沉的天空低矮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星星哥，你吃我这块吧，我人小，吃不了。”小丫边说边推给了顾珏星，咽了咽口水，明显说谎了。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断了左臂的八岁男孩，从简单的庇护所回来了，渴望地看着他。

顾珏星摸摸小丫的头，拍拍牛牛的肩，大笑着鼓励：“小丫，牛牛太能干了，哥哥有奖励哦，猜猜看。”

顾珏星七拐八拐来到一截断墙处，断墙边斜靠着几根断掉的房屋椽子，上面乱七八糟用绳子绑扎着破布杂草，这就是他们在轰炸后，临时搭建的庇护所了。

顾珏星知道他们饿坏了，蹲下来打开报纸，便看见一大一小总共巴掌大发霉发灰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