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把酒杯放在桌角。
发件人:victor。
他走到桌边,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只是轻轻把杯子推到一边,把手机翻过来扣住,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仰头闭上眼。
“nuitchaudewav”
“àtanuit,”他说。
却记得它怎么停在我指尖。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几步。
他们就这么听完了一分五十秒的音乐。
音乐停止的那一刻,房间里忽然静得像有人按掉了呼吸。
那首诗只有五行:
她愣了一秒,点开。
除了它颤抖的那个点。
她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挺好听的。”
不是歌,更像一段正在被拼贴的音乐草稿。低频很深,像地下水管在流动,中段有节奏,但节奏不规则,像心脏刚醒时的跳动。最后是一段模糊的人声采样,听不清内容,只像一口含着什么、始终没吐出来的呢喃。
“那我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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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的字,斜着写,墨迹发灰,句与句之间没有多余空格,像他吻她时那种没有呼吸停顿的节奏。
只有一张黑白的扫描图。
直到她下楼,踩上楼梯的第一阶,他才开口:
然后就下去了。
他说:“我会修完它。”
我已经从记忆里抹掉你的背,
她点开图。
“不是。”他说得很快,然后补了一句,“但你不是在吵架。”
一封邮件。
两人都没说话。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
我不想想你,我更想你缠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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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进来喝酒?”
我忘了你的气味,
“谢谢你听。”
她脱掉卫衣,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客厅的钟刚好敲了一下,是四点半。
他低头,把光标移到文件夹上,下一个track的文件名是:
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了,她也没动。
她点点头。
他替她开了门,依旧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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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厨房倒了点水,坐到桌边,一只手托着下巴,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天快亮了,城市却像刚睡下。
没有评论,没有提问,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声音是不是还可以再剪”的讨论。
“àtonbruit,”她回。
“我也不是在调情。”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楼上已经安静了很多。
他点下播放键。
“你听得懂结构吗?”他问。
玻璃声轻,几乎听不到。
他靠在桌子一侧,她靠在另一侧,屏幕亮着,房间暗着,音轨在缓缓展开,像水面浮起一块岛屿,他们都站在上面,不动。
和上一次一样——没有标题,没有正文。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没有动。
酒被喝到一半,气氛没有热起来,却有种很奇怪的贴合感。像一块毛边被修平了,却仍然保留着边角的锋利。
只是安静地共享那一分五十秒的存在。
楼上传来细微的水流声,像david在洗杯子。
j’aioubliétonodeur,
陈白的酒杯还握在手里,已经空了。
是诗。
他没笑。只是抬眼看她一眼,说:“我知道。”
j’aieffacétondosdeaéoire,
jen’aipasteanerjepréfèreetuhantes
脚步声、金属声、合成器的低频都没了。
david偶尔抿一口,却没有看她。
david靠着厨房门框,把杯子举到她面前,碰了一下。
她抬头,看他一眼。
像他真的听进去了她的抗议,或者只是因为她离开之后,他也不想再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