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

一只肥硕的老鼠叼着半块发霉的面包，飞快地蹿过他的脚边，消失在角落的阴影里。

“老实待着，别动。”身后，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寒冰贴着耳廓响起。

“领、领主大人！”两人慌忙挺直腰板，手忙脚乱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领主那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私人护卫队，此刻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边山羊胡刚想趁机往前迈一步，后腰处便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狠狠抵住！

这声突兀的轻咳，在死寂中不啻于惊雷！

片刻，蒙眼的布罩被猛地扯开。

山羊胡陡然拔高声音，怒气冲冲，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两人脸上。

门卫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复命，脖颈上便传来一阵熟悉的、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

霉味、血腥气和陈年污垢的酸腐气息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淤积在狭窄的甬道里。

沉重的机括转动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嗯。”山羊胡僵硬地颔首，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滞涩。

窸窸窣窣……

他语气生硬地命令，声音干巴巴的。

两个门卫立刻噤若寒蝉，垂头缩肩，默默忍受着领主反复无常的怒火。

——

几乎同时，地牢深处传来几声利刃斩断铁链的脆响。

“咳咳。”

“蠢货！老子没事就不能来查岗吗？！”

“妈的……”他低骂一声，紧绷的神经刚松懈下来。

哐！哐！哐！

昏暗的光线下，无人留意他身上的华服皱巴巴的，像是被人胡乱套上去，领口的金扣都歪斜着。

壁灯豆大的火苗奄奄一息，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鬼魅般摇曳的阴影。两个门卫抱着卷刃的刀，倚在冰冷的墙壁上，脑袋一点一点，鼾声与牢笼深处的呻吟此起彼伏。

艾尔瓦德内城地牢

两人身后，惊魂未定的人贩子偷偷觑了眼卡斯帕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压低声音，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好奇：“兄弟……你跟你们家这位主人……私底下都玩得这么……刺激的吗？”

人贩子被那冰冷的沉默冻得一哆嗦，却又按捺不住，鼓起勇气，期期艾艾地小声问：“那个……能不能……帮我也跟她求个情？让她帮我……也订一件？我之前求了沙塔尔那滑头好几次，他鸟都不鸟我……”

铁门应声而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领主大人那副熟悉的、枯瘦如柴的身影，正从甬道尽头的阴影里，僵硬地踱出来。

两个门卫刚挨了顿骂，哪还敢多问半句，手忙脚乱地各自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铁门上那两把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锁。

门卫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对方熟练地蒙上他的眼睛，反剪双手捆了个结实。武器被轻松卸走。

卡斯帕连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

“这么晚了？您老大驾光临是……”门卫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来意。

男人喉头一哽，立刻收起了所有小心思。

两人惊恐地望向声源——

门卫吓得手一抖，佩刀“哐当”一声砸在石地上，刺耳的声响瞬间惊醒了旁边的同伴。

其中一个门卫猛地惊醒，手下意识攥紧了刀柄，扶住快掉到下巴的破帽子，警觉地瞪向黑暗中。

“咔嚓！咔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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