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慢条斯理地拉长了语调，血液逐渐浸湿整个大腿，他似完全感受不到疼一般：“这么久的相处时间，你还是觉得我很好掌控？”

在暗处，黑泽阵嘴角扯出一抹笑，稍纵即逝，即刻消失。

系统次次要挟他，这又能如何，他想，他要蛰伏起来，像一头在丛林中被打折腿暂避锋芒的动物。

黑泽阵耸了耸肩：“你随意。”

“自我苏醒来，你趾高气昂地说着把我复活，要听你的。”

不撞南墙不死心，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我会保证太宰治的生命。

况且他的大腿刚刚被自己扎穿，遇水时不自觉痉挛起来，让他找人明显上升一个难度。

“那为什么不赶紧抹杀我，换成别人呢。”黑泽阵玩味地勾了勾笑，“该不是换不掉吧。”

【……】

冰冷的水流瞬间冲刷过他的身体，水流没过耳朵灌入鼻腔，他的水性不能评价说是差与不差，淹不死，会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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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浸透过的衣物增加沉度，黑泽阵双臂拖着太宰治，生生将人拖了出来。

啪——

系统音幽幽。

语罢，黑色夹克被扔到地面。

“哈……”

“你不觉得，你想要换掉棘手的我。”

黑泽阵撑着桥边栏杆，一跃而下。

黑泽阵刚生出这个想法，就感觉到腿部的伤口变得暖和起来，痒痒的，似在痊愈。

“这算定金。”

他实在不是一个走回头路的人。

黑泽阵不是软柿子，他很记仇他还喜欢报复，从他苏醒过来，系统与他说，他是被复活的。

“自愿而为。”

他身体发力，往下面游，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如果宿主不能保证任务目标的安全，将即刻抹杀。】

这次是让它退出掌控的底线，再到下次，他要想办法弄死系统。

“我们做个交易吧。”

复活？

但不能急，在此之前，要给对方一些甜枣。

黑泽阵说：“别想着去控制我，不要给我发任何任务安安静静做一个无声系统。”

但问题是他要在这波动的水流中找到太宰治，并且把人捞到岸边。

即使在这之前他意识全无，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成交。】

“咳咳——咳。”

黑泽阵粗喘着气，把人扔在沙滩上，河水顺着他的颈部流淌下来，衬衫全部打透，腹部随着急促呼吸起伏，连头发丝都能告知他现在的狼狈。

静了好久。

如何复活，怎样复活？

待时机成熟，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