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玉声音不远不近传来，黎彗表情微变，回过头说：“马上就来。”

黎彗睫毛颤了颤，说：“我不会。”

“你会的，”宣景轻笑，“你知道你会的，你装出这么一副乖觉的模样，好像能骗过所有人，只有你自己知道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过来，又和他想要的那个你相差有多大。”

宣景捻灭烟抱着邦邦进屋，只留下黎彗一人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他黑沉的眼珠静静凝视着墙角蔓延出的紫藤花，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冻到僵冷，等揣进兜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一只鸟如果抓不住，起先你想用笼子把它罩着，等它不吃不喝，你又心疼，只能偶尔让它放风看看太阳，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它真的会飞走，”宣景站起身，插兜目朝前方，“等再回来，你知道笼子不管用，心想猎枪或许管用，先扯断它的翅膀，让它再也飞不起来，再戳瞎它的眼睛，毕竟如今的你有千百种方法让它留下来。”

“怎么不进去？”

黎彗嗯了一声，走廊的挂灯在他身后映出一道长长的黑影，等走进屋子，那身影逐渐消弭，最后很快消失无踪了。

“……”

说完，宣景回过头直视黎彗，淡淡道：“一个人的本性是长在骨子里的，改变不了的，无论他怎么伪装，怎样表演，都有败露的一天。”

“黎彗，真到那一天，你真的能忍住吗？”

周钦玉走到他身旁，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面颊，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担忧：“大病初愈怎么不知道珍惜身体呢？快进来吧，外面多冷。”

周钦玉摇摇头说：“合同倒是没有，但我想问一个问题，charles作为飞行嘉宾参加两期节目，期间剪辑不能颠倒黑白，这一点你们能保证吗？毕竟节目之前有过前科。”

邦邦先前没见过猫，为了一狗一猫能好好相处，周钦玉把邦邦关在杂物间，小猫放到了封完窗的阳台，两只小动物还算是和平相处共度一夜。

“做不了主，”周钦玉重复着，抱臂嘲讽道，“做不了主，这合同我们也没法签。”

能都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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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黎彗早早出门工作，周钦玉到晌午也起了床，他换了一身正装陪小金毛去签合同，到了事先约好的咖啡厅，节目组并没想到嘉宾还有家长陪同，副导演盯着面前两个人有些犯难，而周钦玉只是淡定翻着纸质合同，等观看完毕，副导演竟然有些紧张，他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周先生？”

整顿晚餐还算有说有笑，只有黎彗不怎么开口，快接近凌晨，周钦玉和黎彗才迟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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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讪笑道：“这个…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