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尘垂眸道，眼眸有暗光流转，“生气是一种情绪负担……”

霍尘立马抬手给人盖被子，很是兢兢业业。

“……”

力道放得不轻不重，处在难受又不难受的区间内。

少年这才松开了手，眼角红红的，睫毛还有水汽。

“你十二了。”

“什么？”少年做出没听懂的样子。

硬生生压住了。

“霍——尘——”

这有什么好说的？

霍尘抱上去的一瞬间，眼泪就停了，唇角弯了弯。

顾青时觉得自己刚刚讲了废话。

顾青时简直要气笑了，抿了抿唇侧头看向一边，压着情绪。

996听得云里雾里的，它一个系统听不太明白这么多相似的话，十二……不就是十二吗？

“不要随便对人说‘我想你’‘我喜欢你’之类的。”

甩开了。

“那我为什么不能和你说，你是我最亲的人。”霍尘头又垂了下去，很平静地反驳，舌尖抵了抵牙齿。

顾青时闭了闭眼，头被挤得偏了偏。

顾青时忍了又忍，最后抬眸严肃地教育，“你长大了，不要说那些奇怪的话。”

“我没有。”

霍尘动作一顿，故作茫然道，“什么是奇怪的话。”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顾青时反问道。

“我不随便说的。”霍尘抬眼看了过来，又保证了一下，很听话的样子。

十二岁也算长高不少了，有点重。

看着倒是挺冷的。

“顾青时，你不要生气。”霍尘仰头去说。

一把抓住了人的手。

顾青时又重复了遍。

没拉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尘偷偷看了一下人，垂眼凑了过去，不知死活地去拉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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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几乎本能地想推开。

“我只是对你说而已。”

太漂亮了。

顾青时脖子很凉，贴过去还能感受到他的动脉在跳，一下又一下的。

很有生命力，霍尘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才十二。”

不是招招手就能好好过来的。

顾青时看了过去，但视线略微一晃，他好像没怎么见过霍尘不做表情的时候。

“到底要怎么样？”顾青时低头问了下，但还没问出什么结果，霍尘就直接抱了上来。

顾青时看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抬腿又上了床。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

少年的胳膊勒住了人的脊背，手扣在他的肩胛骨上。

顾青时拧眉忍了一会，但在差不多过了十秒后，终于受不了了，“行了，起开。”

“要抱。”声线还是放得很哑，作出小孩的样子。

“好，我不随便说。”霍尘安分地坐回了陪护椅上，脸上没什么大表情。

湿哒哒的脸贴在了他脖颈上，简直让人难受。

一张脸恢复了清明状态。

一双很凉的眸子看了过来，“你讨厌我？”

顾青时只能说，“没有。”

于是又重复道：“你大了，也不要随便和我说。”

“你大了。”顾青时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