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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黑发没有怎么打理，只是垂着，盖住了眼眸，也看不清神色。

顾青时知道他在生气，一时半会反应有点迟钝，眼眸里有些茫然的情绪。

行色匆匆的，看着极为专业。

之后在车上……

只能一步一步教。

顾青时，什么都不会。

他只是垂眸看着人，视线清明而又沉稳。

当时的事记不太清了。

顾青时明知道这是哭给他看的，但他还是心软了，抬手去碰人的脸。

他像个绷带娃娃。

医生立马就开始保持高冷神色，端起来了，其他科室的人趁着空闲过来溜达。

——拉着手呢。

“你刚刚躲什么？顾青时。”

霍尘不可能走，他就在门口，脸上的泪痕稍纵即逝，没有半分脆弱的样子。

顾青时闷声转移话题：“傅敛他被抓了吗？”

顾青时自己待了许久，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心里有些动摇。

霍尘亲过他，不止一次。

陈霖打过傅敛之后，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碎了，霍尘找到他了。

霍尘确实没有松手过，反正大街小巷都在传他当年的事，有什么所谓。

手悬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心脏有抽痛的感觉。

“你说没事？”他反问道。

顾青时在病房里待了一个下午，期间一次也没有见到人，他难免会有些担心。

神色极为难言。

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病房里只剩他一个。

霍尘动作一顿，定定地抬眼看过来，眼尾变得潮红，情绪瞬间上来了。

语调甚至夹杂着些许自嘲。

有泪往下落，但青年的脸却是冷的。

他不清楚。

他问过自己是不是把那当成小狗舔了舔……

他或许……是真的走不掉了。

难道还没好？

但唇瓣破得很明显，被咬的。

顾青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抿了抿唇，最后又仿佛突然释然了什么。

对人说：“没事。”

用眼神示意。

医生插着兜往前走，犹如一个满载而归的卖瓜人。

他在心里喊了下996。

他笑着道：“我真希望你只同情我一个。”

霍尘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顾青时慢慢地扶着床边坐了起来，眼眸中的情绪一点点散开，恢复成了淡漠的样子。

似是安抚。

后一按笔帽就走了。

“你确定醒过来要和我谈他？”霍尘视线撇开了，转而把玩人的手指，腕骨那里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可惜不是。”

——什么情况？

但刚一出病房门。

霍尘走了。

顾青时迟钝了很久很久。

他只是冷淡地隔着玻璃去看房间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