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终于看出她是故意的了,却没有将人松开,反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他偏头抵在宋枕棠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那样温热的触觉,能和冬日的冷风相抵。
两人原本是面对面的拥抱着,宋枕棠微微侧身,窝在萧琢的怀里,脸颊隔着几层厚厚的衣物挨在他的胸膛之上,心跳声竟然还是那么的明显。
正在这时,殿外有通报传来, “殿下,赵将军回来了。”
他很疼,但是萧振山从来不管他,更别提包扎上药。
直到后来,萧琢有能力逃离过去那样稀烂的生活之后,他却惶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变得有些嗜痛。
吩咐人准备马车去了。
赵凌恭敬道:“一切都如殿下的吩咐,已安排妥当了。”
那时他总是会失眠,自己一个人睡得时候,总会梦到发疯的柳玫和萧振山。
宋枕棠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手按在萧琢的胸前,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清楚地触碰到那道疤痕,她轻声问:“你身上的伤……都是萧振山做的吗?”
因此,他之后身上总是有伤,但那是他自己划的。
宋长翊蹙了下眉,“叫人进来吧。”
宫人适时送上一杯热茶,赵凌接过,谢道:“有劳殿下关心,属下能替殿下办事,这是属下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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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翊屈指抵了下额角,不怎么在意他是怎么安排的,他只想要结果,道:“安排好了就行,半年之内,不许他们回京。”
萧琢下巴贴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是。”
冬日天寒,去得太早也不过是在广场上吹风, 或是和那些无所事事的官员浪费时间,宋长翊不打算去得太早,吩咐人端了热茶和糕点上来, 想先吃些东西垫垫。
宋长翊早已听多了这样的恭维,他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只等赵凌喝完了茶,才开口问道:“此去西北,如何?”
宋枕棠狡黠地眨了眨眼,“若我说还是冷呢?”
萧琢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握着她的腰,又问:“现在呢,还冷吗?”
宋枕棠身上披了两件狐裘,穿得很厚,并不觉得冷,但是宋枕棠却说:“有点冷。”
赵凌穿着一身夜行衣, 鬼影一般钻进含章殿,跪在阶下朝台上人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她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很怕会触及到萧琢的伤心之处,萧琢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闻言也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而后回答道:“胸口上的差不多都是,手臂上的不是。”
宋枕棠站在藏经楼顶层,和萧琢一起放完了所有的烟花,而后一起眺望朗朗夜空。
他在下属面前一向如春风一般温柔和煦,此时朝桌案下首指了指,“坐吧,西北今年下了两场雪,日夜兼程辛苦了。”
萧琢牵着宋枕棠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捂着,关心道:“冷不冷?”
宋长翊微微抬手,“起来吧。”
少年时他身子削瘦,并无自保的能力,而萧振山则是从军多年的威武大将军,轻易就能将他掌控在自己的身边,萧琢躲不掉逃不开,因此总是被满腔怨恨的萧振山打得遍体鳞伤。
他不知道自己还
宋枕棠愣了一下,“是你从军这些年伤到的?”
宋枕棠察觉到他的情绪,当即搂住他的腰,轻声道:“都告诉我,好不好?”
每当这个时候,都只有疼痛能让他变得稍稍清醒一些。
萧琢无声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怕吓到你。”
凉州城,万佛寺内藏经楼。
有时夜里噩梦连连,他浑身冷汗地坐起身时,甚至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疼痛中,他毫无办法,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并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