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谭诺对视一眼后，那人先他一步推开了门。

快走。

他进退维谷，视线在谭诺与张叔之间逡巡。

如果带他回去，想到现在的绯闻，还有从叶小姐生日宴会离开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谭诺即将面对些什么。

不得不承认，方黎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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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进入公寓，这一路，方黎都十分忐忑。

“不……”谭诺蹙起眉，神情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痛苦，“不是的。”

刚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站在门口的张叔。

他知道，谭诺肯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那是我父亲的车。”

怪不得谭诺不愿意回公寓。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谭诺没必要骗他，谭家老爷大概率是个不好惹的人。

“不是，”谭诺的眉心蹙得更紧，“我只是怕你委屈。”

方黎看出来了，张叔说的是：

据理力争（民国回忆）

是不想让我见到的人吗？”方黎主动开口，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如果是，那我就跟你去饭店。”

他一直在预想可能会遭遇些什么，可当他来到公寓门口，那半敞的大门还是让他打心眼里发怵。

方黎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害怕。

“……是谁？”他试探地问。

“不过，我的父亲性情乖张，”谭诺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无论发生什么，断不可与他争执。”

方黎努力微笑起来，尽力表现得轻松自然：“如果不想你的父亲见到我，那我们还是走吧……”

原来如此。

这明明是英勇无畏的语气，可对方的表情却越来越温柔，到最后甚至嘴角微微上扬，神情竟有几分自豪。

言外之意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对方死死盯着他，不仅如此，还皱起眉头，用口型对他不停重复着两个字。

“方黎……”

仿佛有黑雾从门缝中弥漫出来，空气凝固成肉冻一样的物质，令人窒息。

对方缓缓走近，最终回到他面前，严肃地回答：

方黎旋即跟了过去。

“不要太小看我了，”方黎有些不悦，“我会受什么委屈？被骂一顿？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说得不错，倒是我瞻前顾后了。”谭诺忽然说道，“我的确想找机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事已至此，确实应该顺势而为。”

他打断了对方：“我只担心你怕，如果你不愿意我出现在家人面前，那我照做就是了。既然这种事情早晚要面对，那还不如来得早一些。”

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