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肃对成笙的偏见全江家都知道，平时江肃在家里仗着年纪小，跟个小霸王似的，如果这事他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伯父，我送……”

窗帘只拉了三分之二，点点月光渗了进来。

天太晚了，常妍没待几分钟也走了，关门前，她还莫名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知道。”

沈严眉头一紧，神情严肃几分，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苏恕不明所以地“嗯”了一下，目送着沈严离开的背影。

他逐渐惶恐起来,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刻,甚至因为过于悲观的情绪,忘记了自己重生过的事实。

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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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病房里只剩苏恕一个人，病床两边都不靠墙。他睡得并不安稳，像是海面上漂泊的小舟，无依无靠。

沈严眉头微缓，“对面的车是酒驾，不用多想。”

梦是往下坠的,额头上好像覆着一只温热的手，和他保持着寸步不离的状态。苏恕挣扎着仰头靠近，那只手突然远离了几分。

这事用不着常妍提，苏恕但凡长点脑子也不会和江肃多说。

“不用了，我来医院是取我今年体检单子的，顺便看看你，你早点睡。”

走在后面的常妍瞬间站得很板正，也喊了声“伯父”。

苏恕对沈严的去而复返感到奇怪。

苏恕马上闭嘴，安静等着。

直到一双手慢慢地把他托起来。

我要回家

。

他陷在梦里，陷在了一个没有沈聿卿的世界里。

他的目光先落在苏恕的身上，显然是想说什么，最后又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犹豫许久没说话。

苏恕诧异地挑眉，还读没懂她的意思，人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来龙去脉的常妍惊呼一声，看到沈伯父不解地看她，又迅速收敛好夸张的动作，生气道：“怎么能喝酒上路呢？如果不是小恕反应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两人边聊边走，离着病房还有几步道的距离，常妍就看见病房门大敞着，她刚想开口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中年男人。

苏恕胳膊半蜷着，被子压在胸口。一阵一阵地窒息在胸口顽固作祟，他难受得要命，偏偏还喊不出声。

沈严抬了下手，制止住他后面的话。

“伯父怎么回来了？”

苏恕被她的嗓门震得耳朵痛，他再一侧头，沈严已经准备要离开。

“不早了，伯父要不先回去休息？”他试探地问。

她转头郑重地看着他，叮嘱道：“我来看成笙的事，你别告诉江肃，要不然他又不乐意。”

苏恕不自在地咳了声，打破了三人之间诡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