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头脑清醒地回忆起来，这道门正是指挥部大厅长廊尽头的那一扇。

门在他靠近的时候轰然开启。

林寒望向说话的人，他记得这人，曾经是皇家学院同系毕业的，同批入列了指挥部侦察官，但在边境战役当中不幸牺牲。

有声音不禁抱怨道：“潘指挥，我们才进来三分钟啊，才看到这个长得像西莉塔尔女神的ai。”

在意识朦胧的时候，他头顶压下来有点儿沙哑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每日每夜，不停地折磨着……”

“好了，这里的参观到现在就结束了。”

潘伯顿向光体ai注目。

门框闪烁过蓝色的光圈，其表层透露的质感令林寒觉得似曾相识。

除了这个认识的面孔，他身周还站着一些人，只不过五官有些模糊。

她摊出一只手，手上跳窜的光纹时而是缠绕着荆棘的圣剑，时而是一朵紫金花。

都公寓里面的不同，要松软上不少，躺上去整副身躯仿佛都要陷入柔和的棉花里，恰是这时候，林寒忽然想起了某人设计的强制睡眠七小时系统。

“救救我……救救我……”

ai的外相明显参照了西莉塔尔女神像，光体覆盖的是水蓝色的光辉，不过眼球部分只有眼白，没有刻录瞳孔，显得有些缺乏美感。

“也许不久以后你们就会忘记这里有什么了，也许不会。”

旁边的人道：“林，你看，据说那就是什么超级大数据库，听说还能预言未来，我看着觉得很玄学啊。”

他看向他们正在议论的“大数据库”。

潘伯顿微微一笑。

他踏入了门内，随着他的脚步朝前迈进，黑暗犹如退潮的水，慢慢散去，他周围突然有了人声。

这一瞬间，林寒觉得他的目光同他原本记忆当中的任何一刻都不相同，透露着他理解层面上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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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是因为脑中忽然闪过这一点，林寒觉得自己有了一丝倦意。

沉船（一）

“好痛苦……”

林寒闻声一转头，看见的是慢慢走来的潘伯顿。

然而门却是在这一刻开了。

与其说是数据库，不如说这是一个以光体显示的巨型ai。

潘伯顿穿着指挥官黑色制服,金色肩章熠熠生光，他慢慢走到林寒跟前，拍了下手：“年轻人们,经过我认真的思考,你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会更好。”

因为上了点儿年纪,他眼窝有些凹陷，笑容牵动的是面上的褶皱,看起来十分和蔼。

林寒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然而他面前是一汪泛着潮冷的黑暗，他循着声音来源前进，面前出现了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