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溅在手背上的鲜血，弯唇笑笑。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丝毫感受不出任何情绪，唯一能让人察觉到的，就是她肯定不是来做客的。

眼见半柱香即将燃尽，许墨低下眼睫，抬起脚，还没等往上迈出一个阶梯，霄星阁的门便开了，从里面涌出数千弟子，将许墨彻底包围了起来。

“无冤无仇吗？”李霜降笑道：“当年许墨屠戮霄星阁，那么多人与她无冤无仇，还不是一样死在她的剑下。”

李霜降笑的发疯，眼眶发红，眼里皆是粗暴和戏谑，跟往日彬彬有礼的水云天弟子一点不一样。

她回想着，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

锟铻剑被许墨配在腰间，从伞面滴下来的水珠落在剑鞘尾端，在露出的寒芒上一晃而过，迸溅在石板上。

姚然抱着胳膊，格格笑道：“想来许墨姐姐刚产下小孩不久，不知身子养好了没有啊？”

她扯下腰间的剑，扔给其中一位弟子，“我要见姚柒，让她出来。”

姚柒拔出剑来，锟铻剑上面还滴着鲜红的血液。

她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打算转身往外走，去别处寻一下姚柒。

许墨抬起眼睫，手中的伞略微往上抬了抬，眸光顺着伞骨出去，落在高高挂着的“霄星阁”上边。

她砍掉锁链，跃出山洞，在山洞外等她的正是李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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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一声，手中的剑被人拔出了鞘。

她随手甩出半柱香，直插霄星阁的牌匾上，挑衅味十足，“我只等她半柱香时间，她若不出来，我便亲自去找她。”

——二十年前，阴雨夜，杀人天。

“何人擅闯我霄星阁！”守门的弟子横了两把剑在许墨面前。

霄星阁内，一长发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慌慌张张拿起半截紫色的棍子，扣下书架上的暗门，一步进去，躲了起来。

屋内烛火骤暗，那弟子觉得奇怪，姚长老往日都会待在霄星阁的呀。

……

一人一伞一剑，一步一步踏上霄星阁的城楼，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噗嗤”一道似裂帛的声音，一把剑径直穿过这弟子的脖子，从后颈贯穿至喉咙，瞬间失了生息。

正是奔着林雨墨而来。

“林道友好啊，恭候多时了。”

“姚掌门？姚掌门？”

那弟子识相，双手接过锟铻剑，噔噔往霄星阁上奔去。

霄星阁的窗户被一震疾风吹开，从房梁垂下来的玻璃丝震震摇晃，扯得尾端挂着的琉璃瓶叮叮当当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姚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