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许久没有出声，他维持着握住手机的姿势,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失去了所有反应。

想要看他是不是过得很惨,还是对他这个老情人心怀幻想，想看他会不会和黎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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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位置……在境外。”

屏幕上是段枢的来电提示。

“你和姓周的，真的在一起了吗？”

随手丢在一侧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戚容短暂的分出注意力，捞过手机垂下眼。

只是很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静默两秒，戚容呼出一口气，抬眼直视着他的眼，解释道：“虽然暂时还没办法明说，但这段关系不掺杂任何感情。”

戚容一怔，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戚容呼吸一滞，握着手机的姿势不变，他动作迟缓地抬起眼，对上了眼前姜启专注的眼，又落向了前方。

他嗓音平淡，好似这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有距离他最近的姜启察觉到他藏得很深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阿容。”

很近？

为什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可他很快发现，在得出那个结论的瞬间,比起自己身边居然混进了其他眼睛，为什么会是他这件事才让他更加在意。

他没想对姜启设防，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只有戚裴和姜启是他永远无条件相信的人，也是他可以一直依靠的后盾。

暗处有亮光一闪而过，听筒里，段枢的最后一句落地：

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

所以……

会是他吗？

尽管还没有明确的证据,可戚容就是莫名笃定。

“我知道了。”

电话接通了，段枢略微有些不稳的嗓音透过网线传到耳边：“上次咖啡馆信号又出现了，这一次很近……我追踪到了范围地址，已经发你邮箱了。”

戚容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平稳,比起老情人监视他什么的，还是自己身边混进了别人的眼线让他感到不爽。

戚容没多想，手指滑向接听。

这三年，是他太迟钝了。

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的青年。

眼前的阴影突然消失，在戚容还未反应过来时，姜启已经蹲了下来，以一个近乎虔诚的姿势跪坐在他腿边，额头枕着他的膝盖，语气意味不明：

他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最后一个，哪怕再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这算什么？

而姜启在这时抬起头看着他，沉静的眼神里藏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有更深更重的情绪在暗处如飓风般聚集。

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在几秒的时间内戚容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