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好一番考量，他良久才道。

春离闷闷不乐地愣在自己的小榻上，心头总有些疑惑为何今天有这么多人跳出来为她帮腔。

“以明……！”

赫仙咬牙切齿地偃旗息鼓了。

虺微微颔首，继续问施行辉：“那么大师兄呢？”

“我投春离。”

一直远远旁观的、在公众场合总是对春离很冷漠的江以明，此时终于开了金口：“大师姐，师父叮嘱过大会秩序的重要性。靠三言两语将四师姐排除在外，终究不合规矩。”

众人皆沉默了须臾。虺虽问大家意见，却并没有给人留提出异议的余地。他随即就把冰冷的微笑投向了赫仙。

——真漂亮的一番话。只是从掌门之女的口中说出来，莫名地有点刺耳。

这大概就是师父当初不愿收她的原因吧。

“好了，各位说的都有道理。既然如此，就采取一个相对公平的办法，全员投票选出一个自己认为会垫底的人。

没搭理施行辉，赫仙像要被春离这句无厘头的挑衅气晕了似的：“你……你、你睡昏头了吧！”

“按照师门位次，就从大师姐开始吧——虽然我也是多问一句，你要投给春离对吧？”

“我投给……三师妹，丽天娇怜。”

“那个……我也觉得……毕竟我主修医术，要是对上小师妹，我也没有自信一定能赢……”寒一枝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插嘴了一句。

她一向是老好人性格，唯有在赫仙对春离打压太过时才露头劝解几句。

尽管还对投票的提案感到突然，赫仙却没有犹豫地说道。

“对……赫仙，你不敢和我打吗？”春离笨嘴拙舌地只说出这句来。

一直未发一言的二师兄林应愁，此时已经阖眸在默念清心咒。

施行辉抱臂沉思，没有立即答话。

“得票最多的人让位，其余人再八进四、四进二。如何？”

这么说来，春离该感谢二师姐的谦逊。

在上方静听的虺，像是终于看够了戏，缓缓开口，清澈的声音顿时压下了满堂纷争。

春离是水木双灵根。说不上太差，也注定平庸。

修行速度差同门一大截，又不勤加修炼，春离自上山后就一直卡在筑基期毫无动静，可其他所有同门都早早步入了结丹期，大师姐大师兄更是突破了元婴。

在事实面前，春离有什么能辩的呢？

“……师姐，三师弟方才说的有理。武斗场上瞬息万变，双方的状态和计策种种原因，都会影响局面。按修为高低盖棺定论，不妥。”

虽是为春离撑腰，大师兄的脸依旧板着，一点也不瞧她。

春离顺着二师姐的话想象了一下她们对局的场面：她是水木灵根，寒一枝是木灵根，精通医理，木又克水，可以说春离并没有什么优势。就算能靠暴力对她刮痧，寒一枝只需要不停地奶自己，最终耗尽力气的也只会是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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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家小离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莫惜风倒是毫不客气地放大话。

正当她脑子卡得冒烟时，出声援助她的却是大师兄施行辉。

“……大师姐，”难得的是丽天娇怜也在此时发言了，“师父既然同意了小师妹入门，想必是因为小师妹也有过人之处。我们同门不分高低贵贱，理应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