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说和谁打招呼好吧。

“要过去打招呼吗？”程力心里如台风过境一般混乱，面上却还极力维持着镇定。

这么大的响动，就连餐品陈列台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霍煜这边看了一眼。

程力正和男人说着什么, 但霍煜一直在打哈欠, 看着像是没睡好。

“我还说趁着这两天休息，咱们今天飞澳门, 把之前延期那个广告给拍了。”

季思谙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手机从她指间滑到枕边，就这么亮着屏幕，停留在和霍煜的聊天界面一整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霍煜和以前一样花样层出，她郁结的心情竟是得到了纾解。

许是她今天起得早, 餐厅还没什么人。

好巧不巧，他挑的位置就在季思谙正对面。

他狠狠瞪了霍煜一眼, 想稍微立一下威严，却发现某人的思绪已经飘远, 定格在某处。

殊不知，手机那头的某人，抱着枕头靠坐了一整夜。

程力一脸严肃地训着话, 脚步紧跟霍煜。

次日, 季思谙醒来时，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正犹豫要不要和霍煜打声招呼，却见那人又冷又拽地别开了脸，看向落地窗外。

就那么皱着眉头盯着聊天框上面那行“对方正在输入”，心情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样难熬。

她没太在意，让手机充了会儿电, 才下楼去吃早饭。

季思谙：“……”

——她到底在输入什么！

霍煜几乎没有犹豫：“打什么招呼，我和她很熟吗？”

说完，他扭头朝早餐陈列台那边走，去选吃的。

就在这时，季思谙看见霍煜和程力从餐厅前门进来。

于是程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家这位祖宗的“祖宗”。

霍煜随便挑了几样吃的，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但那不代表她愚蠢，看不清他的套路。

此刻心里难得轻盈，竟隐隐有些期待明日清晨。

程力训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 顿觉没劲。

与霍煜一桌之隔，相对而坐的季思谙自然不可能无视。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季思谙的消息，有些抓狂。

拉开椅子时，还故意搞出一些动静。椅子拖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凉薄的视线随意扫了眼偌大的餐厅, 蓦地定格在靠窗的一隅，眸中慵懒如潮水般悉数退去。

霍煜与他相比, 姿态散漫慵懒极了，当真是仗着腿长才走出这份松弛感。

季思谙要了一碗牛肉面，还拿了两颗茶叶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抬眸看了一眼，视线微顿，有些诧异。

她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感慨，九年过去了，霍煜的心思竟还是那么好猜，对她也还是那些套路。

靠！他家“祖宗”一夜没睡，该不会是因为季思谙吧！

跟在他身后的程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装，继续装。我倒要看看你丫能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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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了什么？

思谙盘腿坐在床尾，看着男人欲盖弥彰的消息，嘴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不可否认，以前他每次使苦肉计，她都会上当。

……真是个笨蛋。

季思谙抱着手机躺下，好笑地观赏某人私信她的那条消息许久，一直没有回复。

他一点被训的自觉都没有，反倒被程力的话逗笑，提了下唇角。

霍煜打起了一丝精神, 淡漠的视线也变得幽沉, 直直盯着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季思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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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状态，挂两个眼袋，故意给人家化妆师上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