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确信，绝对是故意的。

想到昨日她还答应了胡同里的乡亲们今日也会过去，她忙坐起身，只才抬腰，便被那阵透骨侵肤的酸疼压了回去。

天玑道：“未曾。”

惹人怜惜的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占有她，摧毁她，将她彻底囚于这床帷之间，叫她从头到脚、从身到心、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人。

“是，主子辰时便出了门。”

明婳气得哇哇大叫：“你你你！”

既招惹了，总得有始有终。

明婳：“……？”

兀立的喉结滚了两下，裴琏俯身，再次覆了上去。

谁叫她要喜欢他……

明婳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还是那座山庙和那只狐狸。

狐狸笑了：“哪来的傻子，竟要和妖精讲道理。”

诡异的是，见她这般落泪，心下竟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

她骂骂咧咧：“你病了就吃药啊。”

明婳闻言，心下腹诽，要不是他害的，她怎会不适。

她在梦里骂坏狐狸，等到醒来，浑身酸疼得好似被药杵狠狠捣过一般，她又恨恨骂起坏男人。

淚水、汗水、津液，濃厚交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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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往日欢好也会留下印痕，可昨日夜里他再次覆来时，分明将她当做一盘珍馐，细细品尝过她躯体的每一寸，或吮吻、或轻咬。

撩开兜衣，其下的肌肤也没逃脱魔爪，或者说从脖颈到脚踝，几乎都布满暧昧的痕迹。

再掀起幔帐一看，外头天光大明。

“他一早就出门了？”她问。

她老远见着他，拔腿就要跑。

一夜鱼龙舞。

只这份混账心思，是因她所起。

明婳惊了：“未时！！”

明婳嗯了声，又道，“我有些饿了，你端些吃食来，顺便把门带上。”

话落，她被他变成了个药臼。

天玑听到帐中那道倒吸凉气声，忙问：“夫人怎么了？”

天玑入内，隔着那扇花团锦簇的屏风问：“夫人可是要起了？”

他手指一勾，她便被他的法术勾了回来。

她竟睡了一个白天。

明婳惊愕唤着婢子：“来人。”

天玑应声退下。

“没，没事。”

狐狸开始咚咚捣药，明婳神魂俱荡，怒骂他八百遍，臭狐狸、坏狐狸、不讲武德。

明婳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狐狸说：“是，正等你来。”

天玑道：“刚过未时。”

听到房门合上的动静，明婳这才悄悄解开亵衣，低头一看，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红痕遍布。

裴琏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卑劣，可那又怎样。

眼前旖旎風光，雪白绯紅，連綿起伏。

裴琏耐心而细致地吻去她的泪水，头一回对女子是水做的有这般具象的理解。

明婳也就明白过来，她这身干净亵衣是裴琏给她换的。

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很不服：“这回我没进你的庙，你还抓我作甚？”

狐狸说：“我病了。”

一想到她昏迷不醒时，他替她穿衣系带，她双颊发烫，缓了好一会儿才故作平静问：“你们早上怎不叫我起来？”

他是故意的。

直至东方既白，鸡鸣报晓，方才云消雨散。

他松开长臂，将尚在云端、意识空白的明婳从怀里放下，缓缓躺放在锦被之间。

或许，他当真如她所骂，是个混账。

她是如此的柔弱、纤细又娇美，宛若疾风骤雨中的一枝艳红海棠。

明婳撑着手臂慢慢坐起，低头瞥过身上的衣裳，问着外头：“你与天璇替我换了衣裳？”

天玑答道：“主子吩咐的，说是夫人身体不适，让奴婢们莫要打扰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