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你听好了。”他说，“指法还不熟，不好意思了。”

而非这个为生活所困的人。

他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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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其实很想见你一面，真的，我是你书迷。”祝东风道，“我有幸结识公子吗？挺想了解你，想知道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孩子，是怎么写出那么有重量的文字的。”

那就是他想象中晨风应该拥有的结局，也是他渴望的归宿。可惜，从前无人能懂。

不知为何，到了高潮处，琴声温柔起来。顾晨昏落笔千言，却一时难以形容——

“用不着，电话里说就可以”

顾晨昏只好往墙边一靠，等着祝大佬。不出他所料，离他最近的那个出入口人流量快速增多，大部分是女孩子。

“你把曲谱发过来”

如果祝东风喜欢读他的文字，他更不希望祝东风会见到自己。宁可中间有一道次元壁隔着，他也希望祝东风只记住《幻城》里高傲的第一人称“我”，而非

《幻城》是悲剧，顾晨昏写完后好一阵子没缓过来。主角近似于反派，但他带入了自己很大的感情。

对面那位似乎有点失望，轻声道：“晨昏好像还有点不满意还好我们同城，要不见一面，讨论讨论？”

纷呈（5-7）

像是一个人没带伞，在雨里走了一小时回家。家里有暖气，也有人替他把头发擦拭干净，拥着他叫小可爱。

“呃，差不多是这样，如何？”

钢琴键敲打出的前奏像是呜咽，顾晨昏闭上眼睛，书里的情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走马灯似的。

柜台的何卿生病请假了，顾晨昏自觉顶替。他最近挺忙，承平书局承办了延大的一个经典传诵活动，还好书局地方大，他只需要租椅子。

他用锋利的剑芒包裹着脆弱的灵魂，不许人走近，不许人触碰。

耳机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钢琴声，好像在验音。

“抱歉。”顾晨昏冷然道，“我真的不想见你。”

还有，祝东风把曲谱发过来了。

他们艳羡的沉重，都是一个少年过早经受的疼痛。

“挺好的。”

“曲子差不多了，”他说，“你要不要听主旋律？”

五、

依然是很平凡的一天。

“别，让我显摆一下。”他笑起来，“等我找个安静地方。”

世上的相遇皆是奇妙的。顾晨昏借着《幻城》主角的口说：“我打赌，世上再无高山流水，再无难觅知音。”但他遇见祝东风后，他赌输了，一败涂地。

顾晨昏在书架间移动，听见祝东风换了语音聊天，声音低低的，柔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