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

这是知道错了？姜姒心中稍缓。

姜姒闻言，乌亮的瞳孔微微睁大，白皙清丽的脸庞霎时热得快要烧起来。

便让她洗澡。

明明让他停下，他却不肯。

微微红肿的双眸里泛着盈盈水光，令人心底暴虐顿起。

越想越气的她一把拍开青年的手指，从桶里掬起一把水便泼了过去。

笃定原因必是这个的她思及此，又恨恨地瞪了青年一眼。

“发现了吗？”

青年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叹气。

“其实表妹远比自己想象的厉害。”

可姜姒听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感动，甚至觉得这声音可恶极了。

客栈原本干燥的木地板上，泼了一地的水。

未着寸缕的少女无力地倚在桶壁上，垂落的青丝紧紧地贴住柔嫩的肌肤，顺着水波荡漾，恰好遮住那一点险些乍泄的春光。

而可恶的青年身上的衣衫齐齐整整，只是凌乱了些，皱褶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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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待她恢复力气以后，再在他的身上一雪前耻。

气得姜姒瞪了他一眼。

可随即她又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来着。

———

于是放松了警惕心的她，便眼睁睁地瞧着青年施施然从凳子上起身，又施施然地褪去那身被她弄湿的衣衫，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进了浴桶。

“莫哭了。”

心虚掩藏在色厉内荏之下，一时间，竟忘了去反驳。

“而且……”

于是结果便是，被猜破心思的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表妹也喜欢的。”

可后来的她哪有那个力气……

心有余悸的她又忍不住委屈到眼眶发红, 可下一刻便从旁边伸来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掌为她轻轻擦去眸边的水光。

甚至明知她害怕掉下去, 还故意偶尔松开力道吓唬她，害得她紧张得不得了, 勾住青年脖子的手腕都不敢放开。

鬓发散乱，满脸清泪。

裴珏察觉到少女因自己的触碰而一瞬间颤栗的身躯，修长的手指微顿, 而后在那略带红肿的眼角处轻轻揉了揉, 低声哄道：

青年叹了口气，望向她的目光十分柔软。

青年略显粗粝的指腹为她拨开额边汗湿的发丝。

“都说了莫哭了。”

是谁害她衣裙湿透的？

羞恼的质问却只换来了一声低低的缱绻呢喃。

一次不够便再来一次，直教那干净清爽却无比碍眼的衣衫也像她那被脱下搁在一旁的衣裙一般湿透才肯罢休。

毫无威慑的一个眼刀，其实更像是爱侣间偶尔调情的嗔怒。

“表妹可以的。”

可误以为自己颇有气势的姜姒却并不知晓此刻她在他人眼中的模样。

无力挣脱的姜姒用力地喘着气儿，有些崩溃，“不是都解开了么？！”

瞬间回忆起什么的姜姒眼睫一颤, 下意识缩了缩。

已在昨夜丢尽了脸面的她此刻无所畏惧，甚至在瞧见青年齐整的衣衫时更是恶从心中起。

而后捉住她颤抖的手指，领着她一同细细描绘。

明早若是客栈掌柜的发现，会不会生气地把他们赶出去啊……

青年轻笑着咬住她的耳垂。

然后捧起她满是晕红的脸庞，俯身一点一点温柔地琢去她眼角挂着的莹莹泪珠，轻声诱哄。

凭什么他总是穿得端庄而又一丝不苟的模样？

“表妹秀色可餐，表哥情难自禁。”

三分怨，七分娇。

心中突然升起的恶念将她吓了一跳。

怎么哭都不让人哭了吗？

可只这一点哪里解恨？

昨夜也是,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怎么散落在地的却只有她一人的衣裙？

晕晕乎乎的姜姒鬼使神差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