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觉着皮肤上揩了一块冰糖屑, 薄薄的, 凉凉的一层, 不敢擦，怕一擦，他的手跟过来，黏滋滋的弄得身上到处都是。

赵曦亭缓了缓情绪，直起身，面容已经没那么阴沉，“他在哪个州？”

赵曦亭长指顶着她下颌挪回来。

孟秋神色僵了僵，她不清楚赵曦亭到底听到了多少。

其他的他看也看不上。

只不过林晔的小心思就这样揭出来，有点难堪。

盖在身上的压迫感挪开，孟秋松了一口气，才觉脊背生疼。

他猜这两个州大概因为一个有耶鲁，另一个有哈佛和麻省理。

被吓散的思绪还没拢回来。

小姑娘不经吓，说了那一句, 脸惨白起来，整副身子贴着书柜, 头发丝可笑地拱出几缕，一有什么动静, 就抖得厉害。

她揉了揉后背脖颈的位置，凹进去好几条。

她不甘心又试了一次，他还是不肯松手，背包摩擦稿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坏掉的唱片。

孟秋看着他的眼睛, 一股凉意从天灵盖往下坠，直通脚脖子，她很快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这话我当没听过。”

似乎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和道德观去看待眼前的人。

赵曦亭抬抬眼。

书房的门在他身后, 如果他将门关上, 他们再继续起冲突,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不合时宜的俯身，黑眸里恶劣的泥泞溅出来，几乎将她弄脏。

就一眼。

“孟秋，你不会觉着，在这儿惹了我不痛快，我能随随便便放你走吧。”

孟秋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再靠近点儿是不是要哭了？

孟秋和他争吵的时候还没想太多, 现在回过味儿怵得厉害。

“那是你吃饭的饭碗，能瞎砸么。”

他淡声。

赵曦亭下结论：“不过是布朗。”

赵曦亭手指她皮肤上放得久了, 比冰糖屑温了一点。

她轻声说：“不是……是罗德岛州。”

孟秋没学历崇拜，她脑子窜过一丝想法。

他马不停蹄地吐字，“康涅狄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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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一双清清冷的眼睛还倔得不行，怎么威胁都不肯认输。

“你想怎么样？”

但凡隔层再宽点，她整个人都能挤进去，小身板他随便一抓就能抓住，好像那玩意儿能护住她似的。

孟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过了会儿还是帮了句，“也是藤校。”

不过她哭了也不会求饶的。

养尊处优的触感。

她尽量平静：“在工作时间和男朋友视频是我不对，赵先生如果想因此解雇我, 我没意见。”

赵曦亭眼底静默下来，一片沉寂。

指定红了。她往旁一挪，幅度很小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眼底的黑瞬间侵略她的神经, 孟秋不自觉地冒出一股森然。

“马萨诸塞州？”

她松了背包带, 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 脸往旁一躲, 试图用深呼吸平缓此时的心率。

赵曦亭睨了她一眼，“你有学历崇拜？燕大差哪儿了？”

阴云

他居然肯原谅。

“怎么突然问他。”

赵曦亭睇她的发顶，面容淡漠， “他不是想用得上我么，我听听他配不配。”

，咬唇说：“那和你也没关系。”

孟秋一下就落了下风。

孟秋沉默了。

赵曦亭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