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样儿的。”

赵曦亭语气像是会勾人，又慢又飘逸，喷薄的气音穿过话筒，要将人缠起来，收紧，缚进他的网中。

“我哪儿样的？”

孟秋站起来，走回房间里，那边能看到烟花。

“它过两分钟了。”

——国内好热闹，你呢，和谁一起过年？

赵曦亭那边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字，“你喝酒了？”

“找我什么事儿？”他问。

孟秋坐起来，又看了眼屏幕，确认是他，才轻声说：“我没有找你呀。”

赵曦亭嗓子里拔出几丝燥意，竟想瞧瞧她现在的样子。

孟秋很乖地“嗯”了声。

赵曦亭勾了下唇，嗓音低磁，“学得不像。”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表情傻笑了一会儿，又委屈。

孟秋拿手往脸上一冰，娇气道：“不！我要和你们跨年！除夕夜不能睡！”

她抬起头问：“赵曦亭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

外面烟火的声音炸起。

小姑娘平时的嗓儿也柔声柔气，但不娇。

孟秋呼吸顿了顿，她大脑皮层好似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有根弦告诉她不能再往下聊，但她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孟秋的头涨得厉害，快转不过弯来，凭直觉说：“你是那样的。”

孟秋咯咯笑，“没有啊，我一杯倒。”

“撤不回了，赵曦亭。”

孟秋翻回微信看了看她和赵曦亭的界面。

“谁跟你说我一个人过年了？”赵曦亭懒洋洋地应她。

一听声音才反应过来是赵曦亭。

“在哪儿喝的？”

何宛菡过来给她拿了盘切好水果，摸了摸她的脸，“跟小猴屁股似的，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会儿？”

孟秋吃了瓣橙子，迷茫了好一会儿，捧着手机，强撑着没睡去，盯着电视机屏，上面在演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没有找你。”

“接过。”孟秋麻木地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他会轻轻碰我的唇。”

应该是刚才她趴在手机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按键，才给他发了几个古古怪怪的eoji。

“我用烟花的声音给你当赔礼。”

好长一串。

赵曦亭温声问：“你很能喝？”

有人打了电话来，她连名字都没看便接了。

就因她现在这几句不一样的娇。

跟尊小菩萨似的立那儿，要戳好几下才搭理，气质清清冷冷，就怕和不相关的人挨得近了，惹着什么麻烦。

孟秋鼓了鼓脸颊，不大服气：“哪……儿……不像了。”

孟秋理所应当地答：“因为你那里很安静。”

赵曦亭笑了声，问她：“为什么不找我？这么小气，新年祝福都不给我发？”

孟秋揉揉眼睛，将手机放在一边。

她特地在“儿”字上咬了重音。

她跟个小孩儿一样懊恼地阐述自己的困境。

赵曦亭压低声音，“想学么？”

“嗯！”

“对不起呀。”

还是没有动静。

孟秋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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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语气很笃定。

妈妈笑了声，“除了橙子还有车厘子，想要什么说一声，给你拿过来。”

“接过吻吗？”他问。

赵曦亭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照样不急不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扯，“安静就一个人了？”